林彦深的心情糟糕到了极点。晚饭完全没有胃口吃。他呆呆躺在床上,提不起精神做任何事。
恨啊,真的恨的不行。一肚子气窝在心口,气得他肝疼。
不接他电话,不回他微信是吧?行,那就分手好了!反正才好了几天,感情根本没那么深!他林彦深拿得起放得下!
绝不会黏黏糊糊低三下四去求她!
搞笑啊,明明是她扭头就跟陆景修跑了,还敢给他甩脸子!还敢跟他发脾气!还敢跟他冷战!
谁给她的脸!
冷心冷肺的死女人!他再找她他就是猪!不,猪狗不如!
林彦深在心里咬牙切齿,赌咒发誓,幻想了很多种他高冷离场,沈唯哭天抹泪跪在地上求他的画面,心里终于舒服了一些。
然而还没爽完,他忽然意识到他还是在想她。
她的脸,她的表情,她的身体,每个细节都那么清晰,他甚至想起了第一次看到她的情形。她坐在高高的看台上,听见他的脚步声,从臂弯中抬起头来。
她的头发在阳光下是漂亮的深金色,红着眼圈,一张小脸绷得紧紧的,倔强而冷漠。
混蛋!林彦深又把床头的花瓶砸了。
保姆和小郑躲在套间里完全不敢露面。小郑已经跟保姆科普完林彦深跟沈唯背地偷偷谈恋爱的事了,听得保姆啧啧称奇。
听见外面砸花瓶惊天动地的声响,两人对视一眼,都苦笑着摇摇头。
“真吓人。谈个恋爱闹得天翻地覆的。”小郑朝门那边看一眼,小声吐槽。
“还好夫人是这家医院的股东,不然我们肯定会被医院赶出去的。”保姆胆战心惊地听着外面的动静,“这一会儿砸手机一会儿砸花瓶的,要是对面病房有个心脏病人,准能吓断气。”
“看来是分手了。”小郑贼眉鼠眼的,想笑又憋着,“我们二少被人甩了。”
保姆很不满意,“你笑什么?见不得彦深好?”
“不是不是。”小郑否认,可还是忍不住笑,“你说这有钱人啊,什么都能买到,可谈恋爱的时候照样栽跟头。弄的人不人鬼不鬼的。”
“什么人不人鬼不鬼的!”保姆不高兴了,伸手狠狠敲了一下小郑的头,“那是我们二少用情专一。不然怎么会这么难受?”
“你同情二少跟那个姑娘?”小郑朝保姆眨眨眼,“你不是夫人派来盯着他的吗?”
保姆叹口气,“夫人肯定是为了彦深好。但是看他这样,我心里也难受。彦深是我看着长大的,他脾气大但是心眼很好,是个好孩子。”
小郑也叹气,“是啊,二少的人品那是没说的。但是这事我们也帮不上忙,夫人已经发话了,不让我送二少去见那个女孩子。趁着他脚受伤开不了车,让两人冷却冷却。”
一地狼藉也没人收拾,林彦深颓然躺在床上,两眼盯着天花板发呆。
没意思,一切都特么没意思。谈恋爱没意思,没劲透了。以后他再也不会喜欢谁了,太没意思了。
如果世界上真有什么忘情水失忆药的话,他真的很想来一点。
塞进嘴里,什么都忘个干干净净,不再有愤怒,不再有委屈,也不再有妒忌和思念。
沈唯,你特么可真够狠的啊!林彦深伸手把被子拉高蒙在头上,鼻子有点发酸。
保姆和小郑在里面听着,听到外面没动静了,二十多分钟过去了,还是一点动静都没有。病房里静悄悄的,一点声音都没有。
保姆踮起脚尖走到门边,轻轻将门打开一条门缝,探头朝病床上看了看,又踮着脚尖回来了,对小郑说:“二少睡着了。”
“终于熬过了一天。”小郑摇摇头,“我真怕他把电视机砸了。”
“我去收拾地板去。”保姆轻手轻脚地走出去,蹲在地上捡花瓶的碎片。
捡完碎片,她看到林彦深的被子蒙在头上,只露出半个头顶,便走了过去,想帮他把被子拉下来。
这么蒙着头睡觉影响呼吸,也不卫生。
被子拉下来的那一瞬间,保姆吓得魂飞魄散,差点没尖叫出声。
林彦深根本没睡,他一双眼睛静静睁着,随着她拉被子的动作,那幽黑、深不见底的瞳孔慢慢转向她,冰冷而漠然。
保姆噔噔噔后退了好几步才稳住身子,她拍拍胸口,把蹦起来的心脏拍回胸腔,挤出一个笑容,“二少,您要喝点水吗?”
林彦深不吭声。他...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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