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中蕴含的杀机。那名叫郝仁义的金仙,似乎也是迫于那轮“大日”的压力,才停手的。
继承洪大汉体魄带来的自动恢复能力,只是勉强抵住体内肆虐的破坏能量罢了,而一般的恢复法术,对于此等伤势根本无用。为了对抗郝仁义口中的金仙劫,必须迅速将身体恢复完整才行。
权衡利弊后,他拿出一个小玉瓶,将最初女仙那里收集到的一罐仙力倒出来一滴,想要用仙力使用仙术治疗自身伤势。
郝仁义冷哼一声,远远地一勾手,那滴仙力便被他吸到手上,猛地捏碎,一个声音响彻天地:“小子,你是不是误会什么了?你觉得我怕都天神雷?觉得我出不了手了?都天神雷要灭你,我只是给它个面子罢了。可你就这样当着我的面治疗,当我不存在么?
哼哼,不用抱有侥幸了,不会有奇迹出现的,我不是那种弱智反派,不会给你留机会的。换句话,就算你在都天神雷下没死透我也会注意补刀的,保证你灰都不剩。”
……
话语间,那轮金色的“大日”就放出万丈光芒,穿破云层,更是掩盖了月光和星辉。
一道十分凝聚的金色光柱从“大日”出发,竖直刺入地面,大地发出嗤嗤地声响,然后直线向着任乘昴的方向缓慢的划来。金光划过,大地上留下一道深不可测的痕迹,那痕迹不过二尺宽,像深渊一样向下怎么也望不到底。这穿透力,真让人怀疑是不是这金光扫一个来回,就真的能把整块大地切为两半。
虚弱的任乘昴眼看那金光朝自己而来,却没有什么好的应对之策,只得咬牙使出最拿手的空间符文,瞬移躲开了那金光。
金光拐了个弯,继续划向任乘昴。任乘昴接连瞬移了七八次,金光也仍穷追不舍,不命中决不罢休。
“躲躲藏藏,真烦人,快早点死了,我好早点收工。”
郝仁义掐起剑指,以手为笔,凌空书写两个大字:“仁“、”义”。两个黑色的大字转眼已是万丈,竖立在南北两个方向。这两个大字放出强烈波动,封锁住了整个区域,让任乘昴再也无法轻易地使用瞬移来躲避扫来的金光。就在他避无可避之时,发生了其妙的变化……
那金光扫过的深渊中,突然涌出数无数黑色铁链,虽然很多铁链都已经不完整了,但数量却十分庞大。它们既不是冲着任乘昴,也不是冲着郝仁义,而是直奔天空中那轮金色的“大日”而去。那“大日”根本没有设想到会有如此荒唐的事情发生,躲闪不及,一瞬间就被潮水般的黑色锁链给逮了个正着。
那金光像是被铁链从“大日”中抽离一般——它顺着铁链迅速传导入地下。
随着“大日”的光芒也逐渐暗淡下来,这才能看清,光芒之中有一只犬形生物。它浑身披着金色的鳞甲,背后生有双翅,口中上下各两颗狰狞的獠牙,头顶还有一根长到极为不协调的独角,足有身长的一半。
那些铁链无视厚重的鳞甲,穿透了那金色生物的琵琶骨以及后腿的腓骨与前腿的尺骨。金色的血液顺着铁链不断流淌,那生物面露痛苦,龇牙咧嘴地、不断地扭动身躯,想要挣脱铁链的束缚。它头顶独角不断释放恐怖的电弧,却并没有任何用处,都沿着铁链传导入地面的缝隙中。
郝仁义心道不好,有人要保这小子,竟不惜和天道为敌,难道又有其他势力介入此事?此界的秘密可不能被发现!
想到这里,他丝毫不再犹豫,双手合十,一道乌光沿着他的指尖放出,形成一道三十余丈长的长剑。
若是细细去看,还可以看到这柄乌光凝聚的剑身造型甚是有趣:此剑一面写着一个“仁”,一面写着一个“义”。但前头极宽后面极窄,最宽处有七八丈宽,最窄处却只有两三尺,尤其是离远了看,它更像是一个大棒槌。
且不论造型如何,这乌剑威势确实惊人。郝仁义提着它前冲,接连拨开了(却劈不断)五六波阻挡他前冲脚步的铁链,很快就来到任乘昴身前不远处。
郝仁义握着那柄乌剑,冲着任乘昴当头劈下,却见到一个青色的身影飞掠而至,手持一柄红色长刀和一把黑色长剑,交叉格挡住了他的仁义剑。定睛一开,这不正是刚刚被他轻易吹飞的那具活尸?那两把刀剑随后化为飞灰,却也抵挡住金仙一击,倒也算是不俗之物了。
郝仁义正要递出第二剑,好将他二人全都斩灭,却见这具活尸摘下腰间储物袋向后一抛,随后抡起手锤猛地捶打自己的鼻子,锤地鲜血直流。
“莫不是失心疯了?”
郝仁义觉得有些好笑,但下一刻他却笑不出来了。只见那青衣活尸口吐一道蓝火,鼻中又擤出红色火苗,眨巴眨巴双眼又有绿火浮现。
万老魔口中念念有词:
我见皆空、观空无相、乃得无愿;
三三摩地、三三等持、三三定等。
得三解脱,得三三昧,
得阿耨多罗三藐三菩提,能通至涅槃。
话音一落,三种颜色的火瞬间融合,化为纯白的火团。
万尸老魔完全不顾郝仁义那惊天一剑的威压,而是闭上眼,双手合十。那白色火团一分为二,二化为三,再后不断细分,直至布满了整个天际。分裂到最后,每道火焰也就仅针尖大小,可威势却丝毫不减,范围之广如孔雀开屏,亦如天女散花。
郝仁义见到那白火,生生地止住了飞行,满脸的不可思议。他连忙回剑,剑罡荡出一个滴水不漏的圆轮,试图阻挡这白火。
火焰已至,叮叮当当击在这把仁义剑上。刚一接触,郝仁义当即发现不妙,宝剑立马脱手而出,而三十丈长的剑被他抛出时,已经被烧得只剩下个剑柄。
“真的是三昧真火……此界为何会有传说中的三昧真火!?为何他能使出?”此时的郝仁义哪还顾什么任务不任务的,他现在那满脑子就只有一个念头:“战术性撤退!”
……
万老魔透过那白色的火光,喃喃道:“哥哥,这样做你不会怪我吧……我知道,你一定不会……其实你早就不在,我也早该释然了……还有,我好像,也体会到了一些当初你的心情了……”
他又回过头看了看满身是血,趴在地上似已油尽灯枯、却紧紧攥着储物袋的任乘昴,笑了笑:“长夜终将结束,便由我做那黎明前的第一抹曙光吧…有缘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