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心,他是聪明人。”
送走曲墨染,柳云湘回到花厅,见严暮和沈云舟正喝着酒。那沈云舟红了眼,一杯接着一杯喝,嘴里还嚷嚷着明儿一定要去长公主府提亲。
翌日是小年,沈云舟备了礼物还真去了长公主府。
等到快中午的时候,府上护卫将他背了进来,满身是伤不说,还被打断了一条腿。
沈云舟靠着引枕,苦笑道:“这次好像是真的……真的挽不回她的心了。”
小年这日,朝廷放了年假。
下午吴敏来了一趟,说是有三位老臣今日上了折子,请旨告老还乡。
“这三位有户部的有吏部的,实在没到老眼昏花的地步,我劝了一番,他们执意递上折子,摆明是对朝廷失望了。”
“皇上那边怎么说?”
“批了。”
严暮哼笑一声,“既然皇上批了,你与我说又有何用。”
“殿下,千里之堤毁于蚁穴,若不及时挽救,只怕年后朝廷会有一番动荡!”
“吴大人,这朝廷也该动荡一下了,不然坐在上位的只以为天下太平呢。”
打发走了吴敏,严暮仍闲散的在家,不出门,更不过问政事。
转眼到了除夕,薛长风早早就来了,柳云湘自是欢迎,怕是怕那两位也来,她再大的肚量也笑不出来。
“肃平王人都离京了,庆王去追,竟将他追了回来。”说到这儿,薛长风啧啧一声,“莫不是你那封信的缘故?”
柳云湘微微叹了口气,陆长安举家离京,不多久举家回府,竟像是什么事都没发生似的。
“你那封信上写了什么?”
“我只说了一句。”
“什么?”
“我给他两条路,一条回京协助我和殿下平定南晋之乱,另一条是……死。”
秦飞时是带着一支精锐的骑兵追上他的,若他不肯回京,便杀了他。至于后果,镇北王府来承受。
这是下下策,可在当时那种情况下,也只能如此。
秦飞时来回话的时候说,陆长安看着那封信看了许久,最后笑了起来,笑得很大声,疯了似的,然后就跟他回京了。
她知他在笑什么,笑她没良心,笑她狠绝,竟要杀他。
薛长风知道柳云湘和陆长安先前的交情,便不再深问。
“肃平王和庆王今年还来吗?”
柳云湘嘴角抽了一下,“我要不要先去备两杯毒酒?”
“甚好。”
好在这二人知道这一年干了多少坏事,并没有来,反倒是上官胥和弘玄来了,再加上本就住在府上的沈云舟,这个年夜饭依旧热闹。
“你一个道士,不说静心修道,总是哪热闹往哪儿凑。”薛长风跟弘玄熟了,一边喝酒一边跟他开玩笑。
弘玄喝了一口酒,“这酒好。”
“就为这口酒?”
“要不我给诸位念一段《道德经》助助兴?”
薛长风忙摆手,“您还是多喝两杯吧。”
弘玄笑笑,“于繁华世界修行,经历喜怒哀乐,人情冷暖,最易悟出真理。”
“那你悟了吗?”
“这酒醇香甘冽,我再多喝几杯。”
薛长风被他绕晕了,干脆不再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