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只有这么一个女儿,一向视若珍宝,那日她高高兴兴去阳国公府探望姨母,不想竟被那畜生强辱,继而上吊。我恨不得一刀一刀剐了那畜生,我以为我的夫君与我一样的心情,结果他却和国公府私下达成和解,以我女儿的命给他和别的女人生的儿子谋了一官职!”
说到这儿,江夫人面色铁青,拳头紧紧握着。
“我不同意,我要去告官,可江天那亲手将我关了起来,甚至不让我在女儿下葬前最后见她一面。我问他为什么这样,他是一位父亲啊,他说江家丢不起这个脸。呵,我女儿那么乖巧,那么孝顺,那么心善,怎么就给他丢脸了。他可真心很,还将我女儿丧到了慌山里,连个墓碑都没有。”
江夫人红了眼,但没有落泪,恨意让她变得锋利。
“江夫人告发继子非正当谋取官职后,势必会招来非议,江家人也会怨您。我不强求您,您自己拿定主意。我能保证的是您真这样做了,我必定还您女儿一个公道。”柳云湘道。
江夫人看着柳云湘,似乎在衡量她这话有多少可信度。
“若这一次不能将薛和风绳之以法,那我就再没机会了。”江夫人道,
“我知道。”
“王妃有把握?”
“有,而且这是唯一一次机会了。”
江夫人低下头,默了一会儿,而后抬头看向柳云湘:“告发我那继子,倒不如告发江天,他和薛和风暗中勾结,私相授受,这样更容易引起上面重视。”
柳云湘眉头皱起,“可妻告夫,按着大荣律法,是要坐牢的。”
江夫人笑,“自女儿死后的每一日对我来说都是折磨,生不如死,所以你觉得我怕吗?”
“江夫人……”
“王妃,我能豁出命来,只求您一定要给我女儿报仇!”
面对江夫人的重托,柳云湘重重点了点头,“一定!”
柳云湘和江夫人分开后,思来想去只能去长公主府。江夫人告夫以后,因江天是工部侍郎,加上与他勾结的是薛和风这个吏部侍郎,涉及贪污受贿,买官卖官,必定会交由大理寺审理。阳国公府必定会干涉,这就需要长公主出面,与阳国公府硬碰硬,使得大理寺能公正透明的审理。
第二天,工部侍郎夫人告发工部侍郎与吏部侍郎暗中勾结的事震惊朝野内外。
皇上十分重视,着大理寺严查。
这样过了三日,长公主那边传来信,说是工部侍郎江天不承认与薛和风勾结,至于如何解释薛和风给他儿子谋官职这事,他为了自证清白,说出了女儿被薛和风强辱的事,只承认是受薛和风威逼利诱。
“今日朝廷上,严暮跟随皇上一起上朝的,当庭让他写了一幅字而后与薛和风告发他的那封信对照,再请文官们一一辨别,最后确认那封信是模仿的他的字迹,也就是说这份证物是假的。”上官胥喝了一口茶道。
柳云湘听到这话,长长出了一口气,“那是不是就能判定严暮是被冤枉的了?”
上官胥摇头,“杨贺指认他,再审仍未改口,所以只有找到那一百万两,才能真正还他清白。”
“谈何容易。”柳云湘无奈道。
虽弘玄和薛长风去燕州了,可这些日子过去了,仍没有回音,显然是还没找到那一百万两的踪迹。
“至少这案子活络起来了,严暮的嫌疑变小了,皇上还训斥了四皇子,训他太过急功近利,不该封了镇北王府。即日起你们镇北王府解封,你名下的铺面也可开门营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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