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你说什么?”
珠儿也是一愣,忽然想起阳筠方才出神,必是没听见她说话,便忍着笑把话又说了一遍。
“仇良媛再如何也是主子,华青那样子,摆明了瞧不起人。”珠儿说着皱眉,“拜高踩低的多半靠不住,奴婢僭越了:若太子殿下有意让华青去审丁淼,娘娘好歹别答应才是。”
阳筠这才听清珠儿的话,不禁轻声笑了出来。
“你倒真有孝心!”阳筠笑道,“亏得你想得到这些——才刚我出神也为的是这事。华青自然是不可靠的,若他能用,太子殿下方才就交代他带了人去后坊审了,如今只说教他拿人,可见也是没打算用他的。”
珠儿一听这话,眼珠子瞪得老大。
阳筠嗤笑了一声,笑骂道:
“瞧把你张狂的,做那个脸子给谁看呢?但凡我有更好的,也轮不到你去抢功!”
珠儿忙笑着请罪——说是请罪,更多的还是玩笑。
阳筠与她说笑两句,这才又道:
“丁鑫那里自是不便出面,旁的人咱们又都信不过,因此我想着,还是你和秋云去问最好。一来你两个有些经历,秋云的手段也曾经验过,且你们是我这里的人,丁淼见了你们自然会慌,比内侍去问想是会好些,不至于让他存了盼望。只怕那丁淼见着崇仁殿的内侍,便以为自己还能脱身呢!”
珠儿笑着应了下来。
武承肃晚间来八凤殿用膳,饭后便被阳筠请进了内室。
“太子殿下可定了由谁去审丁淼么?”阳筠开门见山问道。
“我日间想着,竟还是你的那两个侍女最妥当,只不知你肯是不肯。”武承肃正色道,“丁淼不比上次的那些寻常宫人,从他嘴里问话,未必那般容易。如此想着,我便特意先来问你,不知那两个侍女是否中用。”
“中用不中用的,我倒不知道。”阳筠思忖半晌后,轻声对武承肃道,“我瞧着她俩不错,只不知丁淼骨头多硬罢了,不敢保证一定问得出来。然而丁淼虽然深沉老练,其所犯之事也更大,假使拷问得法,未必不会吐口。”
武承肃沉默了许久。
阳筠看他锁着眉头不说话,以为是信不过珠儿和秋云的本事,然而因对丁淼并不熟悉,阳筠也不敢说两个侍女一定能把丁淼的嘴撬开。
半晌之后,武承肃点了点头,叹了口气,道:
“既如此,也只好用你的侍女了,依我看来,她俩还是不错的,只看丁淼如何了。旁的不说,你这里遣人过去,总比我那边的人好些。他们容易打错算盘,碍着面子不敢用刑也是有的,若不用刑罚,拷问极可能就要徒劳,拖一日总要一日忧心。”
阳筠早就等着这话。
“若珠儿她俩问不出,你再派个得力的罢?”阳筠说着掩口轻笑,“你那里的探子也太神秘,若能偷偷出入后坊,教他们问话去岂不容易?”
武承肃闻言苦笑道:
“还不知问出来的是什么,少一人知道也好。她两个果真不济再说不迟!”
阳筠颔首不语,与武承肃闲话一会儿,消了食便送他出去。(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