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七八分了。
阳楌急忙问道:
“可知道国主往哪里去了?”
“回大公子,奴婢不知,只是见国主往南而去,或许是去外书房,也许是出了宫门了。”
阳楌瞪了他一眼,心说都是些废话,嘴上却懒得说一句,急忙又往南边宫门处去。
看守宫门的人并不知后头闹得凶,见阳楌忽然来问,均一脸的茫然,异口同声说阳曦未曾出门。
阳楌正不知如何是好,忽听东边有人吵嚷。他想也没想便急忙奔了过去,一路循着声音到了湖边。
才刚到湖边,就听人说国主落水。
阳楌顿时懵了,也管不上许多,只盼着众人发现得及时,父亲还能有救。一路在心里求神告佛,拨开人群就往里冲。
见到阳曦的那一刻,阳楌就知道,父亲是救不回来了。
原来阳曦从高氏房中出来,一路疾步往书房去,心中不停想着与兄长的手足情分,与伏兰亭的青梅竹马,想着阳筠小心翼翼,阳筱被迫入燕,越想越觉得生无可恋。
即便有几个子女,也都夹在他与高氏之间。他不能让阳楌几个知道高氏的罪过,怕毁了他们一生,却实在无法面对高氏,不想与她共处,哪怕只是空挂一个夫妻的名分。
总不能杀了高氏,让子女们记恨一辈子罢?
阳曦万分为难,又愧疚自责,把高氏的过错算在自己头上,竟生了轻生的念头。
他想起兄长投湖,而高氏不救,愈发狠了心,便先回书房换了身素色常服。及到了书房,匆匆换好了衣服,却又瞥见书房墙上一直挂着的那柄剑。
那柄剑是兄长生前的佩剑,从父亲手中传下来,阳曦小时很是喜欢,兄长曾许诺赠他。然而还没来得及兑现,兄长便因高氏作祟,被逼到投湖自尽了。
阳曦自嘲一笑,将剑取了下来,带在身上,厉声将身边服侍的人遣散,一路往听水榭去了。
虽然夜深,仍有不少宫人看见阳曦往湖边去,只是没人敢出言相问。
大家都那么跪在地上,心中好奇猜测,却无一人多心阻拦,只远远地看着阳曦从西边“断桥”上往中间走。
及到了听水榭里,阳曦便盯着湖面发呆,有心怀念已经故去的人,却又害怕想起。
他求死心切,眼看着湖边有人往这里看,便没跟阳冀一样直接投湖,就怕有人把自己救活回来,竟先用剑抹了脖子,顺势倒在水里,就此了结了一生。
湖边偷看的几人这才发现不对,忙吵嚷起来,一边嚷着,一边往中间亭子飞奔过去。
附近的宫人听见了,自然都往这边赶过来,听水榭上登时乱作一团。
众人均以为国主不过是投湖,立即救起还来得及,从上桥开始,便有人陆续往水里跳,才一眨眼的工夫,竟有十几个会水的都跳了下去。
有几个举着火把的人到了亭边,急忙往水面上照,却照不见人影。
其中有人眼尖,一眼看到“鹊桥”地上血迹,忙大喊起来:
“有血!地上有好多血!”(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