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起时,便时常会交换些消息。偏她们都爱胡思乱想,经史读得不多,讲史却都是好手。分明只听了一句的,她能说出一桩,仅听了三分的话,她便能补全到五分、七分,这些闲话里头,便有多少消息。”
“正是此理。”阳筠对阳筱道,“从前我要打听消息实在艰难,如今要查些事情,少不得要你帮着打听。”
段良媛抚掌笑道:“如此,我便可以歇着了。”
“你想得倒美!”阳筠轻笑道,“筱儿才刚来,想要她帮我打听事情,怕还要等许久,如今我还是靠你。且有关局势,还是你的消息牢靠些,内宅妇人的浅见作不得数的。”
段良媛抿嘴一笑,又说了两句玩笑话。
“留你可不是为了听笑话的,如今就要你帮我查一个人。”阳筠叹了口气,“这事有凶险,莫让旁人知道,待我细细想清楚再找你过来。”
阳筱心中好奇,问了句“查什么人”,阳筠笑着打岔,要阳筱收心,专心做她该做的事。
“你段姐姐查的人,不需要你再费心,免得让人发觉,倒要添麻烦。”
段良媛见状,心道此事果然不一般,阳筠遮遮掩掩,分明是也不想让阳筱知道。她答应了下来,嘱咐阳筱以后时常进东宫,便起身告辞。
阳筠这一次不拦着她,说了句“常来坐坐”,便由着她去了。
待段良媛走后,阳筱把方才的话寻思了一遍,问阳筠道:
“姐姐说要我听妇人闲话,段姐姐又说她们跟讲史道一般,可见她们说的多半并不可信,能说的也未免太多。我便是听来了,又要如何甄别有用无用?”阳筱皱眉问道。
“与你相关,或与朝局相连,便可以听听。”阳筠拉过阳筱坐在床边,微笑道,“再就是于常理不符,于门阀间有损的,包括辱及哪户门面的消息,都算有用。”
阳筱讲阳筠所言默默念了几遍,便明白了大半,跟着在心中悄悄盘算了起来。
见妹妹眼眸发亮,阳筠知道阳筱已将此事放在心上。因怕妹妹起了兴头,万一操之过急定会为人忌惮,恐更会伤了姐妹二人的根本,忙开口劝道:
“你才刚入临水,与众人不熟,莫要急着去听人闲话。且并非所有人的宴请都要去的,哪家必须赴宴,哪家不用你去,要请教宁王妃,凡事多听她的意见。与人交接,多学宁王妃的样子,才不至于出错。”
阳筱抿嘴不语,分明不想亲近宁王妃。
阳筠见状愈发着急。
“你在府中能依仗的无非是世子与王妃,世子心高,你不愿相托,我倒不好劝你。那宁王妃可是出了名的贤惠,你跟着她,总能学到些好处来。”
阳筱又抿了抿嘴,才点头答应道:
“我倒是真该好好学学。这临水城与高阳大不相同,要学的自然也多,学会了如何与人交接,办起事来才可见如鱼得水,游刃有余不是?”
阳筠点头称是,说起外头如何称赞宁王妃马氏。
正说着,珠儿在外头敲门,低声说姚良媛请见。(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