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与武承训相守,还是要往里头添柴,把自己所知都说了。
无论哪一种,似乎都会让阳筱万劫不复,得不到什么好结果。
阳筱却看出姐姐犹豫,知道阳筠出于关心,事先必然打听了一番,如今踌躇不语,定知道些什么事。
“姐姐若知晓什么,定要跟我说说清楚。”阳筱苦笑道,“世子是不能改了的,我并不盼着他忽然变好。左右也是嫁了过来,日子总还要过,大家心中有数即可,我只求能小心相与周旋罢了。”
阳筠咬了咬嘴唇,好容易下定了决心,忍不住先轻叹一声,才把武承训心思深沉,又嫉妒武承思的事简单说了。
阳筱若有所思,半晌不语。阳筠正觉不安,却见阳筱蓦地轻轻一笑,道:
“既如此,大家各求各的也便是了,我倒觉得如此更好,免得我又要劳神,又要费心。”
阳筠刚想再劝,却发现说不出口。
所谓“山河易改,本性难移”,武承训如今娶了阳筱,对他来说堪称高攀了,他又眼看着武承思功成名就,自己却庸碌无为。若没有天大的打击,武承训的性子只会越来越差,心思越来越偏激,哪有反倒变好的道理?
阳筱却似看出姐姐为难,忙笑着说无妨,一脸的漫不经心。
“真的不妨事,姐姐莫要替我担心。这样心里清净,看得也清明,事情都在明面上摆着,不至于乱了方寸,倒要为他伤心。他靠我入朝,我便借他的力帮衬姐姐,没什么不好。”
话一说完,阳筱便静静看着阳筠,露出一脸甜甜的笑。
话已到心酸处,阳筠又不知如何去劝,不禁揽了阳筱入怀。她原想着像从前一样,轻抚阳筱的头,柔声安慰两句,却发现此时的阳筱已与她一般高。
阳筠心中不免感慨,越发觉得护不住妹妹了。
二人又说了一些体己话,虽然难免有些伤感,却因姊妹重聚而更觉欢喜。
阳筱把收到魏国送东西一事也瞒了下来,她只当阳筠仍旧难忘周绎,因不知道是不是周绎所赠,恐说出来未免让阳筠失望。待阳楌那边有了消息,再说与姐姐知晓,让她小心提防,想来也不算晚。
正说着话,外头珠儿报说段良媛来了。
“快把人请进来!”阳筠忙笑道。
阳筱见状,情知段良媛果然未变,不禁又放心了一些。
段良媛一进门,匆匆给阳筠施了礼,便拉过阳筱的手,上下打量了半天,竟忍不住落下泪来。
阳筱跟着鼻子一酸,忙抿嘴笑道:“段姐姐快别看了!皮儿没破一点,头发也没少了,只是高了些。”
段良媛闻言破涕为笑,不停点着头,又打量了两回才开口道:“倒是高了好些,模样愈发好了,若不开口说话,倒觉得比从前稳当。”
阳筱嗔了两句,让珠儿拿两个胡凳过来,笑着问过阳筠,给段良媛讨了座,自己也在另一个胡凳上坐了。二人坐下后,段良媛拉着阳筱问东问西,连饮食起居都恨不得问个清楚。
阳筠心中微微吃惊。(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