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轻轻解了蝎子身上包缚着的棉被,掀开了大红色绣虎吃五毒的抱腹,故意露出下面那个宝贝,嘴里不停说蝎子食量好、不哭闹,必定是个有福的。 魏世杰轻声笑着,赞了几句便催乳母重新包缚妥当,自己又回了正殿,与武承肃聊了起来。 二人先是议论蝎子。武承肃只谦虚了两句,便由着魏世杰夸赞了。 “不是奴婢不敬,真要说起来,蝎子可比太子殿下小时候俊得多!”魏世杰笑道,“别的不说,这才几日,就比殿下满月时还要白。” 武承肃不好太赞蝎子,若只顾着抬举阳筠,贬低了自己,倒像贬低了武岳与钱皇后。但魏世杰都说了那样的话,他倒不好不接了。因此魏世杰话刚说完,武承肃便哈哈一笑,道: “蝎子也安静,长大了必定贴心。倒不像我,小时候调皮得很,时常惹祸挨罚。” 魏世杰似乎想起武承肃小时候的事,轻声笑了半天,道: “要说太子殿下淘气,那可是真的。奴婢见这些世子、公子,没几个比得过殿下小时候活泼好动的。” “常听母后说起我幼时胡闹,皇宫里的蚁窝都被我灌了水,书上的鹊巢也都摸了个遍,竟没一个漏下的,直到七八岁被太师、太傅管束着才好了。” 魏世杰跟着呵呵笑,待武承肃说完,他便接过话茬: “殿下只记得略大些的事,更小时候的事竟都忘了。” 二人聊得热闹,拒都守着分寸,也不是真的敞开了心,武承肃还是忍不住顺着往下问道: “莫不是我幼时还做过旁的什么不成?” 魏世杰笑着轻轻摇头,似乎有点无奈,不紧不慢道: “殿下那年才刚四岁,不记得也是应当。” 四岁。 武承肃闻言心中一紧,脸上的笑容也不禁僵了。 魏世杰仍旧一副淡然的样子,似乎全没发觉武承肃的异样,叹了口气道: “当时殿下在宴春阁玩,也不知怎么,就跑到了下面池子边上,听说脚一滑就落了水。跟着的侍女只顾着编柳条,等到发现时,殿下已经没了知觉了。” 武承肃强忍着激动,淡淡道: “这我听说过,当时的事记不得了,连去池边做什么也不知道,竟然就失足滑了进去,险些丧了命。” 语毕,他定定地看着魏世杰,试图看出他所言是否属实,心中不停地猜测其来意。 魏世杰仍旧不紧不慢: “殿下当时尚年幼,恐早忘了凶险,那次落水后,殿下睡了三天,醒来便一直哭,嚷着害怕,就连奴婢看了都心疼。陛下更是心焦,整日陪在殿下身边,足足半月没临朝,直到殿下不再哭闹。” 武承肃心下大惊。 魏世杰想是不会说谎,若是假话未免太容易就被拆穿。只要自己稍加查问便能得知当年真相,武岳是否半月不临朝,轻易便可知道。 魏世杰却自言自语一般,继续慢悠悠地说起话来。 “陛下怕是有人心存不良,便将跟着殿下的宫人悉数扣下,严刑拷打,也是他们筋骨不好,没几日便一个接一个地死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