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不留疤怎么记得住疼。”阳筠冷笑了一声。
“可是今日太子也太过了,分明是知道您在后头逛,才让人去报信的。您看那个姜华,一副有备而来的样子。”印儿恨恨道。
“倒也无妨,我左右不去惹他,他还能怎样。他也把事情想得太简单了,只是恶心我有什么用?卫良娣肚子里还不知是男是女,我对燕皇想是还有些用处,那些女眷未必就敢帮他踩着我。毕竟我是太子妃,上头只有一位皇后娘娘,摸不清底细的时候,任谁都会先观望的。”
“可是太子今日把态度都明白摆出来了。”印儿又道。
阳筠歪头看了看印儿,抿嘴笑了半天才说话。
“我今儿也已经把话挑明了,站在哪边有出路,要她们自己选了。虽然我们是虚张声势,但她们不知我的底细,聪明的只会慢慢看。再有些心中不忿的,像段良媛,只是提醒我一句罢了,又示了好,也不得罪别人。”
见印儿还皱眉,阳筠不禁好笑:“这宫里聪明的女人多着了!殊不知越是聪明越多忌惮,我们也就多了些摸清底里的时间。平日里你们千万要谨慎,没有错处给人捉住就都好说。”
“聪明怎么都还没孩子?”珠儿忽然说了一句,也不知是气不过,还是单纯问问。
阳筠斜了她一眼:“我也没孩子,我好蠢么?”
珠儿闻言赧然一笑,扭扭捏捏不说话;印儿却有些心酸。
天家规矩大,不消等到四十九,三年后若阳筠还没身孕,恐就要成了天家弃妇。普通人家的妇人犯了“七出”尚可大归,太子妃若多年没动静,极可能私下里处死,对外则称因病薨逝。
也不知那个正妃郑氏是不是因此被悄悄处置了。念及此,印儿忍不住问:
“太子一直不来可怎么办?”
阳筠苦笑道:“他不来就不来。不立即害死我,我就要谢天谢地了。”
第二日一早,印儿几人各提着个篮子,金花、玉叶带了小丫头春桃、夏莲、秋云和冬雨,跟着阳筠去了花园里。
寅时收集了松叶、竹叶上的水,分别用四个细瓷瓶子装了,赶在卯正之前又乘小舟到围湖里,取了荷叶、荷花上的露水,也分别装了,又采了几朵才开的荷花下来。
划船的昨日得到消息,知道阳筠今日一早用船,足准备了六叶小舟,更有会泅水的好手沿湖跟着,随时准备救人。
众人上岸时天已蒙蒙亮,印儿又指挥着去掐花,不同种类的花,要花苞还是全放的花朵,取大还是取小,竟然都有不同。
高阳来的陪嫁知道阳筠是要制香,金花、玉叶几人却不知道,悄悄跟钏儿她们打听。钏儿说是要制香,春桃不懂,问制香要露水做什么。
“露水有香味儿呗!竹叶上接的有竹子清香,好闻着呢!”钏儿懒得细说,胡乱答了一番。
春桃听说,一边嘻嘻笑着,一边轻轻打开了篮子里的小瓶子闻了闻,却没闻到什么味道。
“露水才是最清香的,其次是霜雪水,这两者都得是花草树木上的,会留下花木独有的味道。”印儿觉得春桃娇憨的样子可爱,笑着瞪了一眼钏儿,跟春桃几个解释道,“要么就得是雨水,若有好泉也可以用。平日里的井水、河水,最是不可取的。”
阳筠闻言回头看,刚好看到春桃又打开了一个瓶子,凑上去小心翼翼地闻,却仍旧闻不出什么。阳筠也忍不住笑了,正巧珠儿掐了前夜放的茉莉花来给她瞧。
转身来看茉莉花时,阳筠不经意间瞥见了玉叶瞪着春桃。
阳筠的笑意更盛了,看来八凤殿里头也很有些意思。
站在宜秋宫门口的武承肃远远看着,也觉得很有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