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挡住一步。我再往左迈步,他也随之往左。
“先生,麻烦让一下。”我眉头一皱,心想,这地方哪来的登徒浪子!
“如果不让呢?”
我吃了一惊,抬头注视这张俊美中略带狂妄的面庞。
“先生,你看起来不像那么无聊的人。”
“呵,确实。”他耸耸肩,“我只是想礼貌地问一句,美丽的小姐有什么需要帮忙吗?”
“不需要!”我冷漠地拒绝,与此人素不相识,莫名挡住人家去路,算什么礼貌?
男子勾起玩味的嘴角,突然握住我的左臂,稍稍用力。
我霎时感觉一股冷汗从脊背滚落,那种疼痛从我的左臂关节处向全身散发,简直痛彻心扉。
男子低低笑出声:“我看,林小姐是需要一点帮助的。”
“你认识我?”
“算吧!一小时前刚认识,你是个让人欣赏的女人。”
一小时前,我人在机场。我立刻心生防备。
男子笑了笑,动作变得轻松,改为握住我另一只没受伤的胳膊,走向酒店的电梯。
电梯门刚开,我率先踏出电梯,我知道自己的手臂可能已经脱臼,应该马上去医院,没时间跟一个陌生男人在此浪费时间。
“林小姐。”他叫住我。
我脚步没有停留,快步往外走。
“多谢你刚才保护了玉琪。”他紧接着说。
我蓦地回头:“你是?”
“我是她大哥,蒋逸华。”蒋逸华不慌不忙走近她,笑容迷人,“现在我可以礼貌地再问一句,林小姐可否给在下一个机会,代替舍妹表达谢意?”
我眼中闪过惊讶,来不及拒绝,他便用修长有力的大手拥住我的肩,不由分说将我带向走廊尽头的一间休息室。
除了何亚光以外,我从未对任何男人顺从过。大约是蒋逸华的态度极其坚定,又大约是强忍受伤的疼痛耗费了太多精力,我竟然没能拒绝。
休息室宽敞奢华,中间一张柔软舒适的暗红色沙发。我不知道他为何能在这家酒店进出自如,刚要开口,他已上前解我西装的纽扣。
我迅速退后,浑身警觉:“你要做什么?”
蒋逸华轻易将我拉近,暧昧地眨眨眼:“你又在想什么呢?”
“别碰我!”
“林小姐,帮你把错位的骨头驳接回去,不脱衣服怎么行?”
“你……你帮我接骨头?”她忍不住吸气,手臂那处正传出火辣辣的疼痛。
蒋逸华耸耸肩,英挺的眉宇间写满了自信。
“你是医生?”
“不是,但我帮我们家小狗接过,我对当兽医很有兴趣!”
“……”
趁我发怔,他三两下解开我的扣子,动作利落得让人难以置信。
我里面只穿一件白色衬衣,被他拉直手臂,无处可逃。
他修长的手指沿着我的手臂摸索,力量中隐藏一股温柔,温柔中更带着一种残酷,所以,我突然听到自己身体再次传出“咔嚓”声响,巨大的疼痛让我眼瞳急促收缩,眼前一黑,差点眩晕过去。
我努力睁开眼睛,死死瞪着他。
这个可恶的男人哪里来的胆子,说要代替蒋小姐感谢我,结果分明是折磨我!我紧咬唇,深深地呼吸着,冷汗湿了一背。
蒋逸华正好相反,愉悦地吹了声口哨,然后不知从哪掏出一条手帕,往我的额头擦拭过去。
我想都不想,伸手拍开他。
他甩甩帕子,笑眯眯道:“本想帮林小姐擦擦香汗,进一步表达你对舍妹的保护之恩。不过,既然你的手臂已经完好无事,这种小事可能不需要在下代劳了。”
我这才意识到,刚才拍开他时,用的正好是左手。我动了动胳膊,疼痛仍在,但肩周轻松了许多,骨头已然归位。
“谢谢。我们两不相欠了。”我迅速穿好西装外套,拉开休息室厚重的门。
“以后悠着点,不要太拼了!最近几天胳膊还得休息……”
我置若未闻,毫不犹豫地离开。
门砰然关闭。
夜已深。
我推门进屋,愣住了。
何亚光笔直地站在窗前,正是她昨晚所站的那处。指尖夹着一支香烟,白雾轻渺。听到开门声,他没有回头,低沉的嗓音却带着明显的质问。
“去哪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