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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狗吠的声音,臭气熏天的味道,混乱不堪的地方,扰人心烦,令人厌恶,想呕吐,吐出苦水,吐出血痰,吐出恶心。
那两人嫌弃地望着这些卑微的囚犯,高高在上,吼道:“都给我安静,这人活不过两日!少在这狂吠!”
“忒……”那人往地上吐了口痰,在这说话,脏了嘴。
“都给我安静,安静!”在后面跟随的狱卒见状,厉声呵斥,拿着木棍,敲击铁栏,把囚徒的头喝退,反应慢的脑门直接被敲破流血。
“总算是安静点了。”余光心中暗道。
“给我进去!”那两人不客气地直接把余光踹进一间空荡荡的牢房,在跟狱卒窃窃私语过后,径直走开,不愿多呆。
余光忍着疼痛,目光扫视,“这个地方不简单,原来关了很多凶狠毒辣的人物吧!”
在那两人走后,狱卒一掐法诀,解了禁锢,扔了一碗潲水,猪食。
“活着,别死了!你还没资格死在这!”狱卒冷眼俯视,冷语说道。
余光不说话,不反应,倒在地,像是死了。他知道,跟这些狱卒顶嘴,下场一定不好。
所以,他不作理会。
然而,余光没猜透狱卒的心理。
狱卒拿起铁棒狠狠地敲打他,一边打一边吼道:“你是哑巴吗?你是聋子吗?谁给你的勇气让你不回我的话?”
余光蜷缩在地,护住头部,一声不吭,眼神凶狠,却没有望向狱卒。
别的狱牢的人缩着头,听着敲打声,心惊胆战,显然没少挨这铁棒的敲打。
“是条汉子!硬是一声不吭!”
余光没想到,因为这一声不吭,获得了其他囚徒的尊重,尽管他们没有尊严,尽管他们的尊重一文不值。
狱卒打得手都麻了,朝他吐了口浓痰,“什么玩意?”然后径直走开,像是来自地狱的狱吏。
余光望着狱卒离去的背影,目光灼灼,好似烈日怒火焚烧万物,烧穿那狱卒的心脏,揉碎他的灵魂。
“我便是玉石俱焚,也将与尔等同归于尽!”
那眼神,那目光,那眸子,好久才收回。
余光内视已身,这不堪破财的躯体无法直视。
“我必须尽快恢复,否则真的是在等死。也不知盗兄和剑兄在哪?如今,只能靠自己。”余光眼观鼻,鼻观口,口观心,心观丹田。
毫无疑问,当务之急,是修复这羸弱的身体。
在余光静静修复,吐纳内力的时候,大约一个时辰,又一人被捉了进来。
令人余光的意外的是,那些囚徒对她的欢迎方式与他截然不同。
一众囚徒吹口哨,色胆包天,污言秽语,不堪入耳。余光便是知道,这位不幸被捉来的是位女子。
捉她的那人金光闪闪,比牢狱油灯的光还要耀眼。
那人便是幼鼠的导师,发布搜查令的男子。
此刻他单手拎着被束缚的女子,男子的装束,长发披散,水灵灵,粉嫩嫩,些许缭乱,却是韵味十足。
然而,就这么一位花信年华的女子被这般粗鲁对待,连囚犯都看不过去了。
“放开那女孩,让我来!”
“喂,我这牢房地方大,放她进来!”
“呷呷,福利来了,福利来了!”
余光不屑一笑,嘲讽道:“一群没见过女人的垃圾!”
在这暗无天日的地方,除了老鼠和蟑螂见得最多,就没有别的新鲜玩意,更别说女犯人了。
如狼似虎,饿虎扑食,他们目露凶光,仿佛在把她的衣服一层层剥光,甚至还有大胆妄为的狂徒脱开裤子,樯橹灰飞烟灭。
不必多说,那金光闪耀之人不会让那狂徒恣意妄为,一道金光挥去,顿时就萎靡不振。
他一路拎着她,那女子昏厥,见不到这肮脏的场面,算是不幸之中的万幸。
然而,等她醒来,该面对的还是要面对。
黑暗,丑陋,混乱,卑鄙,无耻,这地狱的一切,这囚禁的一切,或听,或看,或感受,都是逃不掉的。
余光的旁边刚好有一间空牢,而她经过余光的狱牢之时,余光瞳孔一缩,心被揪了一下,呼吸短促,仿佛整个灵魂被雷击一般。
“雷小姐!”余光吐出这三个字,仿佛将最后一口气都吐掉。
“怎么会?”余光不敢置信,看着雷芸雨缭乱的头发,被拎着屈辱的样子,感觉一颗心被刀割了上千遍,上万遍。
余光扑了上去,紧抓铁栏,吼道:“混蛋,你放开她!放开你的脏手!你这王八蛋,竟敢这样对她,我入地狱也要诅咒你万万遍,化作厉鬼也要纠缠你万万年!”
“聒噪!”那金光男子兀自面不改色,手一挥,一道金光过来。
然而,余光挺起胸膛,不躲不闪,任由那道金光没入他的体内,寸步不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