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皇后闻言淡淡一笑,俯首在他耳旁轻声道:“熬过这个冬天,我就告诉你。”
人有时候就是这么奇怪,当正德帝有了这么一句话后,身体还当真渐渐好了起来,昏迷的时间越来越短,清醒的时候越来越多了。
某日,他将段弈唤到榻前,屏退了左右,唯独留下邓海守着门口。
他看着段弈略带血丝的双眸,低声问道:“事情可都安排妥当?”
段弈点了点头:“父皇放心,逃脱之路已经准备妥当,诸位肱骨大臣的资产家眷已转往江南,梁剑锋已经安置妥当,留下的大臣都是些身子健朗,亦或是抱着必死之心追随的。”
正德帝略略松了口气:“如此便好。段尘想要竖起大旗,打的必然是皇长子的旗号,这就意味着,他即便快马加鞭赶回京城,也必定是在朕驾崩的十日之后,这十日你可将剩下的大臣偷转出去。”
“他快马加鞭而来,所带军队定然不多,即便有宋成与他里应外合,但京城有数万禁卫,有傅统领和谢清护你,朕并不担心。”
正德帝平静的说着驾崩,段弈也面色平静的听着,这事他们已经探讨过多次,甚至演练多次,仿佛他们讨论的是一件平常的事情一般。
可只有他们心中各自知晓,是需要多少力气,才能做到这般平静的面对对方。
段弈微微垂眸:“父皇放心,儿臣定不负所托,待逃出京城之后与傅勇,以及东南、西南两军汇合之后,定站稳脚跟徐徐图之。”
正德帝闻言欣慰的笑了笑:“皇儿与段尘相较,缺的不过是历练罢了,但这种历练的差距会随着年岁增长而渐渐弥补。”
“儿臣谨遵父皇教诲。”
正德帝轻叹一声:“你母后让父皇撑过这个冬季,父皇只怕是做不到了,但这此之前,朕还能为你做最后一件事。”
段弈抬眸略有讶色:“父皇所指何事?”
正德帝淡淡一笑,并不答话,而是对邓海道:“将圣旨给殿下过目。”
邓海上前,从一侧暗屉之中取出一份圣旨来,恭敬的递到了段弈的手中。
段弈打开圣旨,越看面色越是复杂,短短的数十字,他却看了许久许久:“父皇,这是……”
正德帝看着他,皱眉道:“事到如今,你如何做已经并不重要,你抢不抢那陆芷,段尘都是必然要反的。只是他这反不是为了镇疆王,也不是为了那个心比天高的王妃,而是为了他自己。”
“他羽翼已丰,自然不愿再受镇疆王与王妃摆布,而他一日是世子,一日不将自己的身份告白天下,他就一日要受镇疆王与王妃束缚,除了反,除了昭告天下他乃皇长子,他别无选择。”
说到此处,正德帝的语声顿时就冷了几分,他看向段弈道:“既然如此,为何还要束手束脚,顾忌其它?若是你的顾忌能够换来大局,倒也罢了,可如今事实摆在面前。且不说陆芷乃是天命之女,就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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