叹了口气这才收回目光,一回眸却见宋成正用那双凤眼含笑看她,似乎发现了什么有趣的事情一般。
陆芷对他的眼神视而不见,只端正坐好,维持着先前模样。
宋成见她如此,面上笑意更甚:“吴太爷乃是难得的睿智之人,他既放心将你留下与我共处一室,定然是确保万无一失,陆姑娘大可放心。”
陆芷知晓他说的是她的清誉,对此她从来没什么感觉,在她看来,什么清誉是给外人看的,只要外人看着她的清誉好就成,至于是否正如外人所见那般清,于她而言根本不重要。
再者,要说清誉,她的清誉早在跌倒在段奕身上的那刻起,就已经不存在了。
所以听闻宋成的话后,她发自肺腑的说了一句实在话:“宋公子多虑了。”
宋成闻言,看着她的凤眼微亮,他点了点头:“确实是在下多虑,只是俗话说的好,人无远虑必有近忧,便如同陆姑娘当年前往江南一般,这便是远虑所至。”
听得这话,陆芷微微抬起头来:“小女子不明白宋公子在说什么。”
“真的不明白么?”宋成挑了挑眉:“陆姑娘既然不承认,那么在下便换个说法问好了,敢问陆姑娘当年为何会千里迢迢前往江南?”
“自然是祖父挂念。”
“既是祖父挂念,陆姑娘为表孝心,就算不是日夜兼程,也该是一路前往,可陆姑娘却足足用了三月!”宋成直视着她的双眸问道:“敢问陆姑娘,这祖父挂念四字,在你心中轻重几何?”
陆芷闻言哑然了,这时她才领会外祖父让吴管家传给她的那句话,她自幼早慧,自认心思缜密,何曾如今日一般被人问的哑口无言,辩无可辩?
她心头叹了口气,迎上宋成的双眸缓缓道:“宋公子到底想同小女子说什么?”
“陆姑娘快人快语,宋某十分欣赏。”宋成一改之前咄咄逼人模样,扬了唇角笑着道:“有些事情,世子不愿姑娘知晓,可在宋某看来,姑娘既是世子的命定之人,又聪慧非凡,这些事情早些让姑娘知晓远比晚知晓要好……”
“请恕我无礼。”陆芷突然出声打断了宋成话,看向他一字一句认真道:“我对宋公子口中的那些事情并无兴趣,更何况我一直觉得,知晓的太多也未必是件好事,所以宋公子还是不必说了,宋公子若是愿意,不妨告知一声何谓命定之人?”
这已经是陆芷今天第二次听到命定之人四字了,早间丁甲说时她未曾在意,如今再次听见,不由就产生了几分疑惑,命定之人?谁与谁命定?
宋成见她一脸疑惑模样,挑眉开口道:“姑娘竟然当真不知?早在世子三岁被立为世子之时,国师大人就曾为世子批过命,说世子此生有一命定之人,而这命定之人会在三年后的今日降生与京城之内,那时为了此事,镇疆王还曾在那日将京城中降生的女童都登记在册,而很不巧,陆姑娘榜上有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