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桓公四年春正月,公狩于郎。夏,天王使宰渠伯纠来聘。”
清脆的女童声缓缓吐出答案,严太傅看向陆芷的神色顿时就变了,不仅仅是严太傅,整个课室的人看向陆芷的神色都开始变了。
唯有邱诗怡垂了双眸,攥紧了掌心。
纱幔之下的段奕看向陆芷的神色,由原本看好戏的神态渐渐变得复杂了起来,他的喉中也有些五味杂陈。
然而课室内的一问一答仍在继续。
“庄公四年”
“庄公四年春王二月,夫人姜氏享齐侯于祝丘。三月,纪伯姬卒。夏,齐侯、陈侯、郑伯遇于垂。纪侯大去其国。六月乙丑,齐侯葬纪伯姬。秋七月。冬,公及齐人狩于禚。”
“闵公元年”
“闵公元年春王正月。齐人救邢。夏六月辛酉,葬我君庄公。秋八月,公及齐侯盟于落姑。季子来归。冬,齐仲孙来。”
严太傅顿了顿,深深的看向陆芷,缓缓开口:“汉广。”
陆芷闻言一愣,看了严太傅一眼,还是开口道:“南有乔木,不可休思。汉有游女,不可求思。汉之广矣,不可泳思……”
待她将一首《汉广》郎朗颂完之后,严太傅忍不住开口问道:“你竟连诗经也读背完了?”
陆芷对严太傅这样的大儒是尊敬的,再者有了先前他对自己行谎言的评价之后,她并不想再骗他,当下老老实实点了点头:“读完了。”
此言一出,可是内顿时响起一片抽气声。
严太傅看向陆芷的神色随着她这声读完,而突然变得隐隐激动起来,眼前这个女娃年仅不过五岁,以他今日所问来看,她不仅读完了《诗经》而且读完了《春秋》。
不,不仅仅是读完,她甚至一字不差的全部记在了脑海之中,这种情况只有一个可能,那便是……
严太傅努力让自己的语声显得不那般激动,他看向陆芷深深吸了口气,开口问道:“你……你如此年幼,又是如何记下如此之多的内容?”
“不敢欺瞒太傅。”陆芷垂眸躬身答道:“臣女有过目不忘之能。”
此言一出,课室顿时又是一阵抽气声,严太傅颤抖着双唇喃喃道:“果然……果然……”
他连连道了两个果然,说完之后,激动的神色也终于渐渐平静,他看向陆芷又开口问道:“君子素其位而行,不愿乎其外,何解?”
陆芷闻言面上泛出一丝羞愧之色,她低垂了头,低低答道:“禀太傅,《中庸》臣女尚且只读到十二篇。”
“无妨无妨。”严太傅笑着摆了摆手:“你尚且年幼,读背如此之多已是不易。过目不忘之能乃是天赐,难得你有天赐之能又如此勤恳好学。”
说到此处,他突然开口问道:“老夫有意收你入门下,不知你可愿意?”
此言一出,满室皆惊,严太傅乃当世大儒,想拜入其门下的不知凡几,到如今他也只有太子这么一个学生,若是拜入严太傅门下,那便是太子...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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