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沉。
“你们在小厨房做事,可有碰过朱砂?”
“奴婢们不知道,小厨房的采买都是绿萼姑娘负责,每次我们只是拿来用,并不知道里面是什么!”
绿萼,骆启霖豁然开朗,小喜却一头雾水。
“听说昨夜绿萼伤了脸,包扎好了吗?咱们去看看她!”
“已经包扎好了!”
小喜摸不着头脑,不是在审小厨房的事情吗,怎么突然又要去看绿萼。
关于他怀疑绿萼在小厨房动了手脚的事。骆启霖没打算避开小喜,小喜是跟在苑苑身边最久的人,也和绿萼情同姐妹,要是要瞒着苑苑和她解决了绿萼只怕会引起误会。
有小喜劝着点,苑苑更容易接受。
绿萼已经醒了,听到外面的喧闹声,却不知道什么事,骆启霖和小喜进来的时候,她正坐在房里发呆。
出事之后,小喜担心她的情绪,让人把镜子全都撤了,就是怕她看到镜子里的自己,影响情绪。
“那乳母吃东西不小心,连累了小姐,就应该乱棍打死。”
小喜似乎是没想到她会说出这种话,当即了就愣了一下。
“我并没有说圆玉中毒是因为乳母吃坏了东西,你怎么知道?”
“奴婢……奴婢也是猜测!”
“既然你那么会猜,一定猜的到乳母是被人在糕点里掺了朱砂。”
“这个……这个奴婢不知!”
她自以为掩饰得很好,可慌乱的情绪早就一刻不落的被两人看在眼里。
“小姐待你不薄,你怎么会这么狠心,外人也就罢了,可我万万没想到会是你。”
“小喜姐姐在说什么啊,小姐确实待我不薄,我一心只想着在她身边伺候一辈子。”
“圆玉小姐小厨房的人都是你一手教出来的,乳娘的饭食被加了朱砂你怎会不知道!丫鬟说小厨房的采买都是你负责,若不是你有心又怎么会有朱砂混进来。绿萼,你太让我失望了。”
眼见瞒不住,绿萼也不再瞒,只是哭哭啼啼的倒在小喜脚下:“我也只是一时糊涂,求小喜姐姐不要告诉小姐。”
小喜不禁蹙眉:“你的脸伤着,不能流泪。”
小喜虽然不接她的话,但是绿萼还是感觉到是关心她的,她又升起了希望。
“小喜姐姐,我从前不过是浣衣房的粗使丫头,若不是小姐待我好,那我如今也许配了小厮,碌碌一生。我如今的一切都是小姐给的,此番的事确实是我一时一时糊涂,还请小喜姐姐不要告诉小姐。”
“你还知道你如今的一切都是小姐给的?可我却知道你从前是小富人家的小姐,一夜之间沦为奴婢你又怎么会甘心。罢了罢了,你的心思太重,我也看不懂。”
小喜是不会信她只是一念之差,要是一念之差怎么会连续投毒一个月。而且她眼里的慌乱总让她看不懂,那种慌乱并不全是辜负苑苑的愧疚,更多的反而是对骆启霖的,小喜不敢让自己多想。
见求小喜无用,绿萼又转向了骆启霖:“侯爷,求求你救救奴婢!”
小喜的脸登时黑如锅底,明明是她起心害人,如今却像是受了委屈一般求救,而且是冲骆启霖。她既狼心狗肺到这种程度,她也没必要念什么姐妹情分了。
毕竟她与她认识不过几年,而苑苑却是同她一同长大,不说是非她也应该义无反顾站在苑苑这边的。
骆启霖同样冷着脸,不过话却是对小喜说的:“你与苑苑一同长大,她待你是特别的,今日之事我不打算瞒你,但是还请你不要告诉苑苑。如今京中事多,我也不愿她再添烦忧。”
试问,若是他一手培养的人背叛了自己,还给自己的孩子投毒,他定然是郁闷的。
“侯爷若真是为苑苑考虑,我自是配合的。”
她叫苑苑,而不是小姐,骆启霖知道她不是以奴婢的身份与他说话。苑苑有江湖势力,他摸不清楚,而且苑苑待小喜的态度,他本能的相信小喜不是普通的奴婢。果然。
“那是自然,我好不容易再同她重修旧好,断断不会这个时候做出伤害她的事。”
“既然如此,她就交给你处理吧,我出去看看苑苑。”
小喜一走,绿萼看骆启霖的目光更加炙热。骆启霖老神在在,仿若没看见。
他性子向来如此,绿萼也不在意,山不来就我,我便去就山。抱着这个心态,绿萼主动开了口:“侯爷,我就知道,你不忍心看着我被发落。我既苦苦思慕于你,你为何不能成全了我。还是我如今被毁了容,貌若无盐。你嫌弃我了!”
绿萼一番表白说得潸然欲泣,骆启霖依旧无动于衷,只是淡淡的吐了两个字出来:“没有!”
绿萼心中大意:“侯爷~”
“我从未对你动过心,一直以来都是你一厢情愿,我也从未做过任何让你遐想的行为,不来嫌弃不嫌弃一说。”
绿萼眼里的光灭得彻底。
“为什么?为什么?我不求正妻之位,也不求贵妾之位,甚至不求良妾,我对你一片真心只求能在你身边伺候。你为什么就看不见,我的身份是丫鬟,可我对你一片真心啊,原来侯爷也有门第只见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