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少爷出事的前几日,他的贴身小厮找过小人,让小人留意叶家的动静随时通报。”
衙役一脚踢过去:“你可知你在说什么,叶家可是和硕公主的娘家?”
“小人不敢妄言,确实是那个叶家。”
“那你又是如何知道,与你接头的是章少爷的贴身小厮?”衙役又要踢,被李浩然制止,亲自俯身询问。
“小人亲眼见到,他跟在章少爷身边!事后,他威胁小人不让小人对外透露一丝消息。章家势大,小人只是个乞儿,哪敢与他们作对。”
李浩然蹙眉,把供词收在怀里。径直起身出了牢房。那人是百花楼外的乞丐,据周围人的说,他有十几天没有出现。应该是得了银子逍遥去了。
前几日,他银钱花完了再回百花楼,被衙役带回大理寺。
他的话真真假假,李浩然不全信。但也有几分真,至于哪些真哪些假,就需要再判断了。
但是无疑,他的供词若是传出去,必将把矛头指向叶家。
这种事,怎么会有这么凑巧。定远候才求了和苑苑的赐婚,叶家正是风光的时候。就有指向叶家的证据。
怎么想都是有人刻意为之。而幕后的主使之人,并不想把章家摘出去。
“吩咐下去,今日之事,一律保密,不许透露出一句。”
“是,属下等什么都没听见。”
得了应允,李浩然进了宫。
把情况一五一十的与李晟熠回禀。
“章家与叶家?既没有利益往来也没有冲突。章平之的死,怎么会和叶家扯上关系?”
李晟熠不解。
“臣也不清楚,但这件事,肯定有主谋。不像是简单的凶杀案。章家倒像是被人当了出头鸟!”
“这件事先不要声张,那证人再审,看能不能审出新的证词。”
然而,李浩然才出宫,叶家与章家公子之死有关的消息就传得满城风雨。
甚至有人说,是叶家杀了章平之,说得有鼻子有眼。
李浩然听了流言当场愣住,他来之前已经吩咐过了不许透露出一个字。
但他就进了一趟宫的时间,流言就传成了这样。看来是有人故意设计好的,不管他们怎么做,消息都会出来。
流言不可怕,怕的是听者有心。果然,章家听了消息果然大乱。
章老太太敲着拐杖:“好一个叶家,害了我家平之。”
“庭儿,去大理寺,为平儿申冤。”
章庭做为兵部尚书,没有点手段和脾气,又怎么管得了兵部那一群人。
长此以往,也就养成了雷厉风行的性子。
听了流言也气得不行,加上老太太一闹,便急吼吼的去了大理寺击鼓。
李浩然才从宫里出来,正巧碰上章家一行人在门口闹事。眉心狂跳。
“章大人,有事进去说吧。在大门口,影响不好!”
章庭一甩袖,吹胡子瞪眼:“怕影响?大理寺若是怕影响不好,就不会在流言满天飞的时候,还明目张胆的包庇叶家!”
“章大人,咱们说话得讲证据,这里是大理寺不是街市。流言是流言,但是大理寺判案不是听信流言的,咱们得讲证据!”李浩然头大,却只能好气的与他解释。
但是气头上的章庭却不买账。
“证据?若是没有证据我敢到大理寺来闹事吗?”
李浩然额头上青筋爆起,眼角跳得更欢快了。
“敢问李大人,牢中是不是有一个人犯,说了一份不利于叶家的供词。随后就被灭口,而那份证词的内容,正是说犬子的死和叶家有关!”
“那人明明还好好的待在大理寺牢里,怎么会说被灭口了呢?”
话虽如此,李晟熠心里却没底,只能放软了态度。
“章大人,有事咱还是进去说吧,别平白无故再给京城百姓添谈资。”
章庭虽然愤怒,但也没失了理智。知道李晟熠是皇帝的人,事情闹大了,吃亏的还是章家。
顺势给了李浩然一个面子,进了大理寺。
“这证词,可当真?”
“证词确实是那证人的证词,但是真假我就不知道了。若是按照他所言,章公子让人去盯着叶家的动静。”
“这确实能证明他曾与叶家有过关系,却不能证明他的死就是叶家所为。反倒是能证明,他对叶家有所企图。章大人,你可要想清楚,要不要把事情闹大。”
章庭脸色阴晴不定:“哼,这证词是你拿出来的,我怎么知道是不是真的,也许是你故意伪造出来,要为叶家开罪也未可知。”
李浩然话都说到这种程度,章庭还是不买账,他也没了耐心。
“既然章大人一心认定,章公子是被叶家所害,那章家想去哪里申冤就去哪里申冤。但是说本官包庇叶家,造假证据为叶家拖罪这种事,还请章大人慎言。下官于上终于皇上,于下为了百姓,在任期间兢兢业业。”
“对自己的官声也极为看重,若是章大人坚持说本官徇私,那本官奉陪到底。不送了,章大人好有。”
章庭拂袖出了大理寺,面色阴沉。李浩然一番话他听到了心里,特别是说他包庇叶家一事,确实是于他官声有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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