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过味来,苑苑陡然觉得,就那样烧了毅王府的铺子完全不能让她解恨。
反倒让人觉得毅王府是受害的一方,铺子重新开起来,生意依旧不受影响。
反倒是毅王府的法子用得好,铺子的名声受了影响,再次开起来也会影响到生意。
苑苑觉得,她应该一把火烧了毅王府,坐实了欺负人这个罪名。
杜氏不想操劳过度,变着法的找理由把她留在府里。
“你身子重,就不要出去跑了。”
“娘,我会照顾好自己的,不会有麻烦的。”
“我是怕你给别人添麻烦。”
杜氏毫不留情的给她当头一棒。
苑苑瘪嘴,不情愿却也只能乖乖呆在家里。杜氏看她气闷的样子,不禁失笑。
“杜嬷嬷跟了我多年,处理这些小事还是没问题的,你若是不放心,就让她去盯一下吧。”
苑苑更气闷了,当年叶家出意外的时候,她整日焦头烂额看账本,也没见杜嬷嬷施以援手。
在年前,苑苑终于收到叶仲清的消息。
刚把霖兴居和如意坊开起来,苑苑忙着去找回之前的厨子和匠人。
夜枭突然出现:“主子,我们找到二少爷了!”
“在哪里。”苑苑尽力克制自己,不让自己太激动。
“现在已经在往回赶了,尽量在过年之前赶回来。”
尽管夜枭说的轻巧,苑苑却知道,茫茫人海,想要寻到一个人有多不容易。
“两个月前,我们先找到了二少爷的贴身小厮小六,现在已经在回来了,主子要见吗?”
“要见。”
小六被带进来的时候,苑苑差点认不出来。面前的人一身劲装,身高八尺有余,刚毅的五官出落的很立体。
“小姐,小六没有保护好少爷,还请小姐责罚。”
声音洪亮,苑苑被吓了一跳。
“你先起来吧,现在不是责罚的时候,我有些事要问你!”
“小六知无不言。”
苑苑挥手,屋里的丫鬟乖觉的退下。
“少爷是什么时候遇袭的,你们在军中有什么仇家。”
“少爷是在通州遇袭的,少爷在军中人缘很好并没有仇家。”
“军中有哪些势力?”
“军中有毅王的人,还有太原王家的人。”
“我知道了,你下去休吧!”
打发了小六,苑苑陷入了沉思。
通州是毅王的封地,怎么那么巧,仲清偏偏在通州遇袭。
在夺嫡之战中,毅王府本来一直都保持中立,直到唐家叛乱,二皇子失势,毅王府才投靠了大皇子,出兵增援守城之战。
而与骆家的亲事,看起来像是纵容琳琅胡闹,可细细想来却是一环扣一环,冲着叶家来的。
要不是对方算漏了皇帝的心思,如若不然,如今叶家怕是早已乱成一团。
而且,对方要除掉叶仲清又是为何,不可能单单只是怕叶姐威胁到毅王府。
苑苑想不通,去书房找了叶思远。
叶思远听了她的困惑,沉吟许久:“如今你也大了,有件事,你有权知道。”
叶思远面色凝重,苑苑被唬得一愣:“父亲,叶家有什么秘密吗?外祖父说您没有亲眷,从小和义父照顾长大。”
“你算算大周建国的日子和父亲的年纪。”叶思远答非所问,苑苑内心却震了震。
“父亲的意思是,咱们是前朝遗民。”
“是,你祖父是前朝的战神敦亲王,因皇帝昏庸,前朝国破。你祖父战死,临死前让家中老奴带着我逃离京城。”
国破之时,叶思远还是一个襁褓婴儿,敦亲王府几百口人殉国,单单舍不得刚出生的婴儿。
便让家中的老奴带着婴儿逃离京城。敦亲王一生征战,身强体健,偏偏这个儿子却从小体弱。
敦亲王不愿他再涉足权贵,甘愿他一身平安。便让孩子随了老奴姓。
他一辈子都被人称为莽夫,故而,他一样叶思远能多读书。这也是为什么叶家的藏里有那么多孤本的原因。
大周建国之后,太祖皇帝登基两年就病逝,太宗皇帝继位二十年病逝。太宗皇帝病逝之后,几王夺嫡,伤了根本,就剩下先帝一个皇子。
先帝又做了二十年皇帝,到了李晟熠这里。
四十几年的时间,大周换了四位皇帝。
可是民间,还有许多前朝遗民,心心念念想要复国。
说到这里,苑苑灵光一闪:“这么说来,我倒是想得通了。如果当时皇室全部殉国,那叶家就是与前朝皇室关系最亲密的一支。”
“叶家最近受到的针对和排挤,有没有可能是复国党的手笔。”
“这样说不通啊,如果复国党要复国,敦亲王府将会起最好的名目,他们为什么会要对付叶家呢?”叶思远不解。
“除非他们既想要叶家的势力,又想要皇位。这样说来,许是他们有一个前朝皇室的余脉,而且这个人可能与皇室的关系不及叶家亲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