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缓,拿出一条黑布,蒙住自己那双夜光眼,掀开门帘走了出去。
......
“安护府?”风炎听了茶钦的汇报,惊道:“那小丫头真是想报仇想疯了。”
茶钦耸耸肩,“说是有要紧事,要亲口跟抚西候禀告,还想请咱们派人护送她和那东夷人一起上关渠去呢。”
风炎好笑地说:“叫那丫头过来吧。”
于是洛桑就被乔虎领了过去。
曹远趁机开溜,径自离开三蠡。
......
“小女子洛桑拜见孛候。”洛桑行了一礼。
风炎问:“小姑娘,你跟我说,为什么要见抚西候?”
洛桑惴惴道:“我能单独跟您说吗?我们商队此行被劫,其实另有隐情。”
风炎挑眉,脾气很好地让茶钦留下,乔虎等人退到外面守着。
蛮族少年有点摸不着头脑,心想洛桑那丫头居然是带着秘密来的?还有机会亲眼见到那占着茅坑不拉屎的抚西候?奇了怪了。
于是乔虎进不了金帐,没别的任务,就回到铁勤和木风身边,看那两人正在看斗牛。他问:“哎,瘸子兄怎么还没来?”
木风想起这事,说:“对啊。”
铁勤说:“估计是白天累了,一睡不醒。要不要去叫他?”
乔虎应了声“好”,心想洛桑进了金帐,万一风炎有什么安排,她那相好的还在睡觉,就不像话了。
三人转去白皓修那边。
不久之后,三蠡全体戒严,燃火节提前结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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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皓修藏身于部落北面的山坡,肩上停了一只麻雀。风之耳标记两处,一处是曹远,另一处是乔虎,两边都有点鸡飞狗跳。
三蠡人的战备素养比他预想的还要高一些,也许是因为洛桑的前哨打得好,引起了风炎十二分的重视,立马开会商讨对策。
白皓修突然想起了洛桑托付骨扳指的那一幕,后知后觉......她会不会是认为此去安护府有危险,才这么做的?
又想刚才近距离接触曹潜等人,觉得没他想象的强。本来听洛桑说,两个人就敢动鲛人,还这么快就追查过来,以为是什么不得了的势力,但现在看好像并不一定……?
思绪纷乱,理不清楚。白皓修麻木地伸出手指,肩上的麻雀顺从地跳到他指头上,随他一扬手,振翅飞了出去。
很快,有人回报风炎,说丁宝山也不见了。于是茶钦判断敌人是活捉的白皓修,否则根本没有翻译官的事。
乔虎坐不住,主动请命带骑兵和猎犬去追,白皓修既然流了血,沿途必定会留下气味,敌人带着一老一伤,速度快不起来,能追的上!
风炎准了。
又片刻后,乔虎铁勤木风三人带着一队轻骑冲出部落大门,八头猎犬朝南狂吠不止。
那当然不是白皓修所在的方向,因为那些猎犬都在洛桑的控制之中!此前她跟风炎一起听到乔虎跑来示警,然后冲回毡房,看到满室血染的狼藉,当机立断,让自己吓“晕”过去。
这会儿洛桑躺着不动,只以操兽术控制了一只麻雀,监视曹远等人的位置,同时还控制着乔虎那边的猎犬,不动声色之间,引得三蠡轻骑咬上逃亡中的邪教徒们。
犬吠声、马嘶声、蛮人的呼啸划破夜空。曹远等人本事不大,两腿跑不过四蹄,知道自己今夜暴露无遗,满盘皆输,他作为这支四人小队的领导,要留下来断后。
“分开逃!”曹远命令道:“你们带这老头回去!”
队伍中那个头一次出任务的少年名叫阿奎,热血沸腾地说:“我们哪儿也不去!大不了跟他们同归于尽!”
然而话音刚落,曹潜便将丁宝山扔给了阿奎,自己则与哥哥站在一处,说:“你,你们走!”
曹远一巴掌拍上他那个秃头,“蠢货!敢不听命令吗?赶紧给我滚!”
结果曹潜二话不说,迎着追兵走了过去。
曹远:“……”
队伍中还有一人,年纪大些,名叫文禹,留下一个诀别的眼神,不由分说地拽上阿奎,扛起丁宝山,向东南处的千岩泊跑了。
此后,他们离开了洛桑的控制范围,她的任务结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