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怎么会出现如此多的不洁之物?”
张守信紧绷的身体骤然放松,大笑着把周围站着的一圈儿银面具人都指点了个遍,居高临下斥他们道:“银月缶的地下法场原来也逼供,原来也出冤案!你这证物这是个什么破铜烂铁,我不认得。你们一群私开地下法场的,证据都拿不出来,还敢跟我提君安律法?好。那我现在就以君安城的律法为引,警告你们马上放我回家。银月缶抓错了人,还妄图屈打成招,敢问天理何在?这要是传出去了,不等官家动兵,百姓们就会怒火中烧,都冲进来这个鬼地方,砸烂了你的地下法场!”
阿执不断给胸口顺气,大大放松下来:“原来守信公子是被冤枉的!这群身份神秘、心狠手辣、错抓好人的银月缶,真是叫苍生憎恨!今夜过后,就算守信公子宽宏大量原谅了你们,敢伤害守正公子,我薛芷兰也不会放过你们的!东雷震国支虞山冰湖中的祖先们啊,求你们保佑守信公子逃过今日之劫难,愿公平正义得到伸张。若有需要,阿执愿为守正公子赴汤蹈火搜寻证据,证明他的清白。”
张守信抑扬顿挫的自辩言之凿凿,让地下法场整个都安静下来。面具大人静默了片刻,没有拿出更有力的证物驳倒张二公子。天王庙里压人直不起身体来的态势,似乎正有所缓和。
就在阿执心情转忧为喜,觉得风已变向,以为守信公子成功顶住了银月缶的高压和暴击,马上就能洗清罪名的时候,不料,突然从她背后响起了个沉闷的声音:“那为何铜环上刻有张家姓氏?”
阿执屏住口鼻,完全不敢呼吸!
天啊……在她身后的黑暗中,什么时候站了个黑影!
她竟然,不仅眼睛没能看到,也没能察觉到他的任何气息。
大脑骤然停滞的姑娘,被吓到宛如给鬼操控了四肢一般,一动不敢动。
她刚刚才意识到,身在不知名的破庙中,等同于头顶上方和双脚之下都是豺狼的獠牙,掉进了陷阱还不自知。
在求生的本能驱动之下,她只想赶紧找个地方躲起来。
可,为时已晚。
她已经来不及撤退。
一袭宽大的黑袍从阿执身边略过,却仿佛她是空气一样,根本就不瞧她一眼,也不质问她姓甚名谁,为何跟来地下法场。
神秘的黑袍人双脚看似从不踩地,飘如轻烟的云锦布料偶然触碰到了阿执冰凉的石化手臂,她都觉得好像给毒蛇咬了一口。
这突然出现的男子,穿着黑衣,身材高大,冰冰冷冷地开口时,听上去有些瓮声瓮气的,不知道为何,说话的气流多少有些受阻,虽然看上去背影威严赫赫,可总有那么点说不清道不明的奇怪——唔,是他瘦削到有点儿变形的身材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