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亦禅听着沈宝音这些话,仔细琢磨着才恍然有些觉悟,这么一想他确实与那柳永不过是一面之缘,这一面之缘还发生的不愉快,如今赶着郑友邦这事估计朝廷里早就炸开了锅,此时若是自己收下这箱黄金指不定会发生什么事,他叹了口气走到那箱子前看了看,犹豫了下开口喊道:“何章,你进来下。”
何章闻声快步走了进来:“老爷,你有何吩咐?”
“把这箱黄金退回柳亦山庄。”
何章一听不由的啊了一声,心想着这白白送来的钱就不要了?
“还杵着干什么,让你送回去就送回去,这柳永此时送来这东西还指不定是想要陷害我不成,皇上能让镇抚司的人带走郑友邦,看来他是想着彻查贪污受贿的风气了。”
何章点了点头朝屋外喊了两个家丁便将那箱子抬了出去,沈宝音看着何章吩咐着:“一会送到柳亦山庄的时候,你就说柳庄主的心意沈老爷已经收到,但所谓无功不受禄,区区撞了马车也不过是一场误会,改日若有空还请柳庄主前来沈府一坐。”
何章听着沈宝音交代的这些话心里也就明白了,他朝着沈宝音点了点头这才带着人抬着箱子前往了柳亦山庄。
陶氏看着这一切眼光闪烁了下,一摆手竟笑说着:“二小姐这话说的也是,我刚刚其实也是这意思,好在老爷你英明!”
沈亦禅听着陶氏这奉承的话嘴角得意起来,只是他心里还是有些舍不得,放着金灿灿的黄金就没了,可是他又怕此时收下这钱耽误了仕途可就不划算了,一想到那损失的夜明珠,心里又不由的叹了口气。
沈宝音瞧着站在一旁不说话的沈秋莲,一双眸子藏在眼底转个不停,也不知道在心底盘算着什么,她带着毓秀走出屋子,毓秀跟在身后有些不服气的说道:“三姨娘真会见势说话,刚刚明明就是一副贪钱的嘴脸,瞧着老爷站在了小姐这边立马见风使舵,好人都让她一个人做足了!”
她听着毓秀这番酸溜溜的话,忍不住笑着伸手弹着她的脑门:“你这丫头跟她计较这些做什么,难怪我娘说得对,你就毁在了自己这张嘴上,免不了要吃苦头。”
毓秀不服气:“现在连小姐都不识好人了,我虽说话酸楚难听,但我说的都是事实,何况也不知道我做的这些都是为了谁。”
瞧着眼前这丫头歪着嘴脸,一脸愤愤不平的倔强,活脱脱就是一犟驴子,沈宝音插着腰笑说着:“呦,现在不仅说话酸楚难听,还学会了顶嘴,今晚就罚你不许吃饭。”
毓秀一听急忙大呼:“小姐,你怎么这样呀!”
“继续犟嘴,明早也不许吃饭了。”
毓秀追上去见沈宝音突然停了下来,一头撞上她的后背,抚着脑门问道:“小姐,你这又是咋了?”
“呆在府里可什么都不会知道,咱们得出去才行,走,咱们现在就去玄医馆。”
两人进了玄医馆,玄恒正在给人看诊,他见沈宝音突然而来便故意说了句:“两位姑娘请里面等候。”
医馆的小厮走来带着沈宝音和毓秀穿过后院进了一间屋子,放下布帘才说道:“沈姑娘先在此等候,我这就将沈少爷带过来。”
那沈大宝被带进屋,手里还拿着一个鸡大腿,一脸傻笑着走来,也不像之前那般吵闹着要回家,看来他在这里的小日子过得还算自在,他屁颠屁颠的朝旁边的椅子上坐下,开口埋怨的说着:“你怎么现在才来看我?”
沈宝音看过去故意说道:“是迟了几天,我这不是要带你回家嘛。”
沈大宝一听急忙从椅子上跳起来:“我不回去!”说着又一屁股瘫坐在地上撒泼起来,“谁也别想带我回去,那里都是坏人。”
玄恒掀开布帘走了进来,看见坐下地上哭闹的沈大宝遂问道:“这是怎么了?”
沈大宝站起身躲在玄恒身后,露出一脸害怕的神色指着沈宝音说着:“她要带我走,她是坏人。”
玄恒无奈的摇了摇头叹了口气,唤着医馆小厮将沈大宝带了出去,这才走过去开口说道:“这沈少爷的病情我倒是看了,其实也并非治不好,沈姑娘若是相信的话,我倒是愿意试试。”
沈宝音听玄恒说要诊治沈大宝的病情,心中惊喜着点了点头,玄恒伸手倒着茶水忙问着:“沈姑娘今日前来难不成是因为如玉出了什么事?”说出这句话似又觉得不妥,于是改口说着:“瞧我这嘴,应该称宁夫人。”
沈宝音浅入笑起开口说着:“我今日来其实不是为了姐姐,就是想听听郑老爷的事情。”
玄恒握着茶杯的手轻轻抖了抖,抬眼看向对面的女人:“沈姑娘好端端的为什么想要打听郑府的事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