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销融,如春天的冰雪;若爆发,如死而复生的火山。
海难枯的精亮眸珠,不时逡巡过血红稍显孤独的身影,心脏不时被拧成麻花。
心绞痛不能医好血红心中的伤悲,只有把火星人安全带到地球,并能在地球上平安的生活,才能最终唤回血红的如花笑颜。
仇玛与海底捞交谈后,大致了解了火星的情况。
事已至此,仇玛除了唏嘘之外,还能做什么?
与海难枯所思所想一致,只有救得火星人,回归到族群里,他们这两艘飞船才能找到停泊的港湾,他们的心才能找到安放的所在。
而面对四个年轻人,仇玛的存在,不仅仅是一个领导者,更是一个方向,一种执着。
所以,随着飞船缓缓地游向地球,仇玛的神情也越来越轻松。
不管成与败,每接近地球一寸,他们就接近结果一寸。
恨不生忧郁的双眸里,略带绝望的神色。自打进入地球范围后,恨不生就一直呆坐着,谁也不知道他在想什么。
沉默的舱室里,恨不生率先打破了令人窒息的气氛。
“深空人会毁掉基地吗?”
“嗯?”舱室里四人的目光唰地一声被吸引到恨不生身上。
恨不生沉默如恒,似乎刚才这句话不是出自他之口,目光依然呆愣傻萌。
血红幽怨地盯着恨不生,嗔怒道,“恨不生,你想什么哪!深空人为什么要毁掉基地,别瞎想了,啊!”
恨不生的眸珠缓缓地转了转,目光找到血红,面无表情地问道,“深空人会毁掉基地吗?”
“嗯?”血红一愣,对啊,深空人为什么就不能毁掉基地呢?
血红的目光游移不定,从海难枯身上,转到仇玛处,在海底捞身上一点即走,最后又回到恨不生身上。
血红柔声问道,“恨不生,你怎么会有这个想法?说出来,让我们参详参详,好吧?”
此时的血红从语气到神情,完全是一个大姐姐在安抚一个受了委屈的小弟弟。姐爱无边,瞬间泛滥。
恨不生抬眼瞧着血红,眸珠里的眼神,如若一只雨中迷途的小鸟,陡然间看到了挂在树上、正在风雨中摇曳的巢儿,而巢沿上正露出两个毛茸茸的脑袋,向他望来。
巢,虽然在风雨中飘摇,但家的温馨在凄冷的风雨中却更浓更醇。
两颗湿漉漉的脑袋,虽然看上去有些萧瑟,但却给寻巢彷徨的小鸟以心灵上极大的支撑。
恨不生就是那只雨中寻巢的小鸟。
血红是巢,是两颗湿漉漉的脑袋。
恨不生冰冷的心似乎挨近了炭火,脸上的表情也慢慢融化开来。
恨不生舐舐干涸的嘴唇,说道,“隐形罩被攻破,点燃地球没有成功,有这两点还不够吗?我们的基地还有什么呢?”
除了海底捞,因为与地球基地的交集不多,并没有在场其他四人的切身感受,只知地球基地对于火星人很重要就是了。
所以,海底捞很诚恳地把耳朵贡献了出来,不该说的话,绝不说一句;不该听的话,一句也听不到。
仇玛暗叹一口气,目光移到海难枯处,轻声说道,“多想无益。从影像里我们也看到了,地球很平静,并没有发生大事件;而我们的飞船也没有探测到异常的数据。所以,恨不生,留些精神,准备应付回到地球上的事情吧。”
海难枯走过来拍拍恨不生的肩头,柔声说道,“我们的基地没有人能轻易毁掉它。深空人也不能。”
恨不生轻轻点点头,嘴唇紧抿,眼神中透射出一道坚韧狠辣的精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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亚末尔带领着他的战队,以猴子捞月队形,摇摇晃晃地向火星上的一列山脉投射进去。
海王参指挥各路战队,咬尾而去。同时,海王参分出自己带领的一个战队,调动布置在火星上的防御设施,对玛雅人的战队展开毁灭性的打击,渣都不留。
海王参看到亚末尔的战队竟然向火星逃窜,火,不打一处来。本来还心存仁慈,打一批,灭一批,抓一批,现在把火红的眼珠子一瞪,下令全歼。
亚末尔此刻连肠子都悔青了几次了,脸青唇白地望着舷窗外不时划过的激光束,手颤脚抖。
逊森倒镇静不减开战之初。两眼晶亮亮地瞅着屏幕上的全景图,看着一帧帧飞逝的画面,寻找着安全的隐藏地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