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平茵的脸色白了白,第一次如此庆幸宁陌笙看不到,她的语气有三分嗫嚅:“那个,没什么,笙儿你去瞧瞧就知道了。”
“是宛贵妃娘娘派人做的,是么?”宁陌笙没动,只是轻叹了口气,问道。
一片寂静。
良久,柳平正方才道:“那宛贵妃娘娘也是欺人太甚,这和她们有什么关系!宛贵妃娘娘自己家人又没在做胭脂生意,怎么就偏偏要害人财路!”
宁陌笙的目光转向柳平茵,她看不清柳平茵的表情,便伸手轻轻摸了一下柳平茵的手。
柳平茵指尖冰凉,显然是在害怕什么。
“娘亲不想与他们正面冲突,便也是因此了?”宁陌笙平静问道。
柳平茵咬住下唇,下唇渗出斑斑血迹,她哑声道:“笙儿,可是宛贵妃娘娘这样做,摆明了就是逼你去求饶……”
“不是在逼我。”宁陌笙顿了顿,道:“现在全天下都知道,我真正的重点在于天下通达,她没有遏制住天下通达的命脉,就不可能逼迫得了我,她真正想要的人,是娘亲。”
柳平茵闭了闭眼,从宁陌笙的手中挣脱出来:“没事的,这件事让娘亲去担着,娘亲知道该怎么说。”
宁陌笙微不可察地蹙蹙眉。
柳平正的脸色却顿时沉了下去:“你这叫什么话!笙儿和太子殿下那么好的关系,你让笙儿去说上一二,不就好了?你这样贸贸然地冲上去,你让人家宛贵妃娘娘惩治了,你真以为……”
“哥!”柳平茵的眼泪怔怔地落下来:“你就别多说那么多了。” “我说的哪里不对了?笙儿,你也是的,你瞧你让你娘那么为难,这说到底,不就是家里头的事情吗?舅舅听说,你和那太子殿下都订了婚事的,那将来你就是太子妃啊!哪里有难为太子妃娘家的道理
!”柳平正振振有词地说道:“这就是你做孩子的不对了,你说你让你母亲这样着急上火,你……”
“舅舅说够了吗?”宁陌笙平静地打断了他。
柳平正微微一怔,忽然止住了话头。
他现在过了好日子了,却是差点忘了,自己的好日子,全都是宁陌笙给的。
宁陌笙的防人之心始终来得厉害,直到现在为止,柳平正手头都是拿不到天下通达的分红的。
也怪他当年没有看清形势,天下通达那阵子还担心过亏损,结果现在拿多拿少,完全就是看着宁陌笙的心情。
想到这里,柳平正就讪讪地停住了:“说够了,说够了,妹妹,笙儿也有她的难处,是我这个当舅舅的说多了。”
宁陌笙淡漠地垂眸笑了笑,这才道:“舅舅,笙儿只问你一句……这件事你当年知情吗?你比我母亲年长几岁,按理说……” “笙儿,你就莫要问了。”柳平茵的脸色白得厉害,哑声道:“这件事,就让娘亲担下吧,宛贵妃娘娘是个好人,能够将事情做到这样的程度,想必是必须要有个人来承担责任了,娘亲……也不能一门心
思地让你护着。”
她伸手轻轻摸了摸宁陌笙的头,手都在微微发颤:“笙儿,这事就到此为止吧,你和太子爷好好过你们的日子。莫要多想。” 宁陌笙心底轻轻一颤,蹙起眉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