色已经一片惨白。 “浣花楼接生意的时候,都会要上一件信物,避免日后被兜底。”詹夫人咬紧牙关,良久方才下定决心似的从包裹里面摸出来一个小玩意,道:“大皇子殿下既然不肯给,大皇子殿下的主管却是给了,好
歹也是有太子府的印记,这银坠子,妾身便留下了。”
“事情是民妇做的,民妇……”
萧承钧静静地站在一侧,听着唐怜珊一字一句地说着。
他静静地看着下面的人,可不是人证物证俱在吗?
简直是不能更完整的证据链。
完美的动机,完美的一切。
而他除了静静地听着,什么都做不到。
萧承钧的目光从每个大臣的脸上扫过去,有人抬眼看过来了,却又立刻慌乱地别开眼去,也有人干脆低头假装没有注意到。
兵败如山倒,而现在萧承钧感受到的,便是人心凉了。
他曾经苦心孤诣运营了那么多年的关系,好像一瞬间,就化为了乌有。
倘若宁陌笙和萧承景不是在朝堂之上将这件事揭开,或许还有缓和的余地。
可是现在什么都没了。
萧承钧咬紧牙关,忽然痛哼一声。
“大皇子。”萧启民微微蹙眉。
萧承钧死死咬着下唇,手抵在肚子上:“儿臣惶恐,儿臣腹痛欲裂……”
“可是前番的余毒未清,来人,传太医!”萧启民急了。
宁陌笙静静地看着萧承钧,淡淡笑了:“大皇子殿下也该好好考虑一下,腹痛欲裂的时候,手不该抵着自己的胃。”
萧承钧的眼神登时凌厉了几分。
宁陌笙却只是转头看向萧启民:“皇上,臣以为,国不可一日无君,却也不可一日不立太子,臣恳请皇上,而今国事动荡,当立储君。”
萧启民脸色难看至极,良久,他方才开口:“此事朕自有考量。”
话音未落,就见楼磊也出了列,他的脸色极沉,却是同样的一句话:“皇上,景王行事利落,为国为民,几次三番力挽狂澜,深得民心,臣恳请皇上,立景王为储君!”
“臣附议。”
“臣附议!”
“臣……附议!”
一声又是一声。
萧启民静静坐在龙椅上,第一次觉得自己老了。
他低下头,和下面的萧承景对视。
萧承景神色淡然,毫不畏惧地抬头和他目光相对。
是啊……
萧承景……深得民心,萧承景力挽狂澜。
这么多年,不管发生什么棘手的事情,萧承景都有办法。
人们叫他战神,民间歌颂着他的爱情故事。
而这,全都属于萧承景。
他的光芒,从来没有人遮得住。
萧启民沉默良久,这才开口:“朕……”
“本宫不准!”萧承钧忽然开口:“本宫做错了什么,本宫在东宫之时,国泰民安,本宫的确是不擅军事,可是若是本宫全力代劳,那么元丰要你们这些将军何用!” 他的双目赤红,手猛地一挥,竟是连楼磊的乌纱帽都给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