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她的身份,败也是她的身份。
卫皇后淡声道:“此事已定,不可改变,本宫会给妙雪择一良婿,但是叶淮书,已无可能。”
秀莲应道:“是。”
卫皇后嘴角勾起一抹笑,将手搭在秀莲手上,施施然走向养心殿的方向。
有时候,为了一个而舍弃另一个,才是聪明之举。
毕竟,鱼和熊掌不可兼得。
贪心不足蛇吞象啊。
珍贵妃宫内。
沉闷充斥着每一个角落。
美艳绝伦的珍贵妃,此时正怒目相视她的侄女。
哦,不对,应该是她的儿媳。
珍贵妃坐在椅子上,大口喘着气。
像是气急了。
张静初跪在地上,移动也不敢动。
只是眼圈红红。
珍贵妃数落着:“本宫生下了两位皇子,还抢先在皇后前头,你是本宫的侄女,自然出自张府!自然生养不会差!”
“怎么到现在,肚子里没有一丝动静!这太子妃已经生下了皇孙!你们也该努力努力!”
张静初听着,心里更委屈了。
不是她不想要,只是殿下忙于政事,一个月来她房里两次,都实属不易。
而自己性子沉闷,殿下不喜,似乎更爱两位侧妃。
平日里也是跟侧妃更加亲密。
她虽然说正妃,但哪里管得了这么多。
她私心以为,殿下开心快乐就行了……
她虽然难受,但是绝不会争风吃醋,搅的后院不宁。
见张静初一声不吭。
珍贵妃看着她那木讷的模样,也知自己的抱怨也是对牛弹琴。
又苦口婆心道:“本宫知道你贤良淑德,但是你是我们张府的人,更有家族责任!莫要再端着清高的架子,得到柏豫的宠爱才是正经事!”
“本宫自然也希望,柏豫的第一个孩子出自你的肚子,不仅你以后有了依靠,咱们张府也有了依靠!”
张静初面色微红。
道:“母妃,殿下他忙于……”
珍贵妃打断:“莫要跟本宫说这些,你要主动些!男子都是如此!但是美人在怀,本宫还不信他能坐怀不乱?”
张静初蔫蔫的。
无精打采地应道:“是。”
她还端跪着,只是珍贵妃一看她迂腐的模样,气不打一处来。
便想着小有惩戒。
大约有了半个时辰。
宫女突然来报。
“贵妃娘娘,大殿下来了。”
还没等珍贵妃反应过来。
孟柏豫已经大跨步进来了。
看见安静低着头的张静初,眉心微蹙。
但还是不动声色地道:“儿臣参见母妃。”
与张静初并立而跪。
张静初有些惊讶,偷偷去看孟柏豫的侧颜。
沉静、冷漠。
只是他靠自己这样近,让她有了一瞬间他护着自己的感觉。
但是很快苦笑一声。
怎么可能,是自己想多了。
便又低下了头,更加安静。
珍贵妃看出来了些门道。
不急不缓地轻抿了一口茶。
才不咸不淡地开口:“起来吧,找母妃何事?”
孟柏豫眸光闪了闪,并没有站起来。
反而道:“儿臣听闻王妃在此,便来瞧瞧她如何服侍母妃。”
张静初闻言一愣,怔怔地抬起眼眸。
殿下真是为了自己而来的……
珍贵妃笑了。
“心疼了?”
孟柏豫神色不变:“静初是儿臣的妻,自然要疼爱她。”
张静初有些感动,差点落泪。
殿下说,自己是他的妻……
她心里暖暖的。
珍贵妃没接茬,反而道:“你父皇近日身体不好,将禁军的大任交给了太子,如今太子又喜得贵子,你还不着急?”
“别为了政事,最后为别人做嫁衣!母妃也想抱皇孙,你看着办吧,不然,母妃就让王妃每日来宫里请安,多教导教导她!”
孟柏豫不喜珍贵妃的话。
蹙了蹙眉。
沉声道:“儿臣自有应对,只是静初身子弱,每日劳累,儿臣于心不忍……”
珍贵妃瞪大了双眼。
呵斥道:“服侍本宫,倒是累着了!”
张静初看着这越来越浓的针锋相对,连忙道:“儿臣……”
孟柏豫捏了捏她的手。
张静初看向孟柏豫,突然失了声。
只觉得手指很热,撩动了她的心弦。
孟柏豫冷静地看向珍贵妃,请罪:“是儿臣的错,口不择言,请母妃责怪。”
珍贵妃目的并不在此。
道:“本宫的话,你听进去了几分,日后清清自己的心思,本宫想着抱了皇孙,便不折腾了。”
这是明晃晃地逼他。
孟柏豫败下阵来。
只能道:“是。”
张静初惊讶于今日的殿下,心生感动。
珍贵妃见好就收。
摆了摆手,让他们退下。
“本宫乏了,你们回王府吧,只是你这样马不停蹄,本宫倒是惊诧。本宫提醒你一句,柏豫,认清自己的心,珍惜眼前人。”
孟柏豫一言未发,只是牵着张静初的手站了起来。
他没有爱,他只是不愿她受到他的牵连。
但是,心疼一个人就是沦陷的开始。
张静初有些颤颤巍巍,孟柏豫扶住她。
他们离得这样近,她不敢与他对视。
恭敬地行礼:“儿臣告退。”
二人携手离开。
珍贵妃看着二人的模样,久违地露出一抹笑。
她的小皇孙应当是不远了。
想着,看向自家的大宫女。
“小儿不知情!本宫去看陛下,将熬了许久的补药放在锦盒里,早些去。”
大宫女笑着应下:“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