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亭禾倒是没有什么自觉。
杏眸流转,小口小口地喝着安胎药。
看向在一旁服侍的秋月,满脸的激动与小心。
卫亭禾看着她紧张的模样,一瞬间被她逗笑了。
将空碗放在桌子上。
“怎么了?这副样子。”
秋月眼角露出一抹笑意。
真心实意地说道:“奴婢高兴!马上也能伺候小主子了。”
天知道她在得知姑娘想要留下这个孩子时的心情。
太兴奋了!
简直就是开心极了。
除去烦恼,她是真心为姑娘有了血脉相连的孩子而热泪盈眶。
卫亭禾不以为意。
“是吗?太早了,至少还得八个月,你就好好等吧,倒是你。”
秋月笑眼弯弯,丝毫不介意姑娘揶揄自己。
给卫亭禾捏着腿,轻轻按摩。
姑娘有孕,时常困乏,自己就让姑娘舒服些。
卫亭禾十分放松,半眯着杏眸与秋月闲谈。
“秋月,孟元闵又出去了?”
秋月摇了摇头,已然是认了孟元闵为另一个主子。
还说着好话。
“没有,姑娘。殿下得知您晕倒后,急召府医,那模样似乎要把人活生生地吓死!”
秋月似乎还有些心有余悸,露出与孟元闵几分相像的表情。
叉着腰,面色严肃。
十分活灵活现。
“殿下说若是您出了什么事,就让所有人都陪葬!”
“所幸您无碍,还有了这样的喜事。殿下一早来看过您,只是您当时还睡着,便又离开了。特地叮嘱奴婢等人不要扰您休息。”
秋月描述的绘声绘色,甚至连孟元闵的表情都模仿了。
仿佛让人身临其境。
卫亭禾“噗呲”一声,笑出声来。
被秋月逗笑了。
肩膀一耸一耸,险些有些岔气。
笑道:“哈哈哈,你也是有心了,倒是有几分相像。”
秋月被弄了一个大红脸。
佯装恼怒:“姑娘!”
卫亭禾这才用帕子擦了擦眼角沁出来的泪珠。
“好啦好啦,我不取笑你了……”
话还没有说完,就被接过去。
沉稳清冽的声音响起:“禾儿,什么事,这样开心,也说与孤听听。”
孟元闵不知道何时出现在门口,正笑意盈盈地看着乐不可支的主仆二人。
秋月连忙退到一旁,跪地行礼。
“参见殿下。”
孟元闵眼眸里只有那个娇俏的小女人,挥了挥手,让秋月站起来。
走近卫亭禾,坐在她旁边。
嘴角带着一抹戏谑。
“还没讲给孤听呢。”
卫亭禾只是笑着看他。
心里还有几分分寸。
哪里能让他知道!平白给秋月添麻烦!
她总不能说,秋月模仿你,因为太像,把我逗笑了了吧。
想着,卫亭禾打着哈哈。
敷衍地说道:“没什么,就是讲小时候的糗事。”
孟元闵哪里这么容易就被糊弄。
漆黑的眸子微眯,透出几分危险。
反问道:“真的?”
卫亭禾睁着无辜的大眼睛,信誓旦旦。
“真的!”
秋月低着头,憋着笑,都快佩服死自家姑娘睁着眼睛说瞎话的能力了。
孟元闵看着卫亭禾神采飞扬的模样,无奈一笑。
算了,他辩不过禾儿。
拉住卫亭禾的手,细细把玩。
缓缓说道:“行了,孤知道了。”
卫亭禾眼角微微扬起。
睨着孟元闵。
正色道:“我还想知道你如何摆平我有身孕的事情。”
孟元闵挑了挑眉,笑而不语。
顿了一下又说道:“那还不简单?孤说了,相信孤即可。”
卫亭禾不依不饶,双眸定定地看着孟元闵。
摇晃着他的手臂:“快说嘛。”
她知道这件事定然不容易。
虽然当时她话一说出口,就已经后悔了。
简直就是头脑一热,冲动开口。
她深知这个孩子要想留下来,实在是太难了。
就算是硬要如此,也只能偷偷生出来。
可是这样一来,它便没有了价值。
虽然卫亭禾这样想,很冷血无情。
但是除去感情,这是最理性的分析。
一个没有价值的孩子来到这世上,处境可想而知,无比尴尬。
万一暴露,又成了别人的把柄。
即使孟元闵表现的多么爱它,卫亭禾都会疑虑之后。
若是它诞生之后,面临这么多的危难与险境。
不如便从一开始,便断了这个念想。
即使她再舍不得它,也不会满足自己的私欲。
毕竟,爱不能止痛,它的娘亲是她,它的爹爹是孟元闵,注定不凡。
而这样的身份只会给它带来耻辱,它不会甘于没名没分。
即使孟元闵将来补偿地封它为公主或者王爷,但也会招来风言风语。
她不愿意看到这样。
但是孟元闵的反应,却让她吃惊。
好似胸有成竹。
倒让她有了些许疑惑。
卫亭禾嘴角轻扬,拉住孟元闵的手,缓缓放在自己的小腹上。
孟元闵眉宇微挑,惊讶卫亭禾的动作。
但是也轻柔地摸上去。
这种感觉很奇妙。
禾儿正在孕育着他们的孩子。
有一条生命正在茁壮成长,流淌着禾儿与他的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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