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开了来修书院,秦未名一路向北,行了多日,只觉天气越来越热,放眼看去,尽是干涸的河床,枯死的老树。目光所及之处,虽有成片的村庄,却看不到半个人影。
又走了一天多,已然到了赢川地界,此地本就缺水,今天又逢大旱,是以较之其他地方,灾情最为严重。
秦未名降下玉笛,徒步往赢川城方向前进,还没等到进城,就看到城门口乌泱泱地聚着好多难民,一个个的面黄肌瘦,衣衫褴褛。
再往前看,在城门右侧的墙根下,搭了一座草棚,棚内支着两口大锅,看样子应该是赈灾的粥棚。
此刻天色已经不早,可粥棚内却并不见有人,而那些难民,似乎也早就习以为常,虽然会时不时地张望,但眼神中却没有过多的希望。
秦未名快步走到城下,主动和难民攀谈了起来。
一打听才知道,粥棚并不是天天都开,一般都是隔两天才开一回,今天恰好不是施粥的日子。
秦未名又向他们打听城内的情况,难民皆说不知,因为此地的官府根本不让他们进城。
正在此时,突然从城门内赶出来了一辆马车,车齐整整地堆着麻袋。
随车出来的还有七八个彪形大汉,大汉身后站着一个五十岁上下的老者,留着短须,从穿着打扮上看,好像是一名账房先生。
“诸位乡亲父老,我是城中兴顺米行的账房,奉了我家主人的命令,特意将行中所剩不多的存米运到此地,有想要购买的,往前站一站,今日米价三十五个铜币一斤。”老者高声叫道。
秦未名一听,心中立时不爽,心道:“又是一个黑心的商人,平日里一两个铜币的米价,他们竟然敢翻几十倍来售卖。”
“怎么又涨了,昨天还只要三十个铜币呢!”难民中有人大声嚷道。
老者微微一笑,随后说道:“没办法啊,正所谓‘物以稀为贵’,现在最缺的就是粮食,我们米行进价就贵,所以也就只能卖得贵一点了。如果大家一时没有钱,也不要紧,还是老规矩,签个契约,就能换粮食。”
秦未名不明白老者说的是怎么一回事,于是悄悄向身边人打听,原来他说的“契约”,其实就是卖身契。
成年健壮的男子可以卖到三十斤大米,年轻貌美的女人也值二十斤,不过孩子和老人却是不能换的。
秦未名听到此处,肺子差点没气炸了,冷冷地说道:“他们这么明目张胆地干这勾当,难道官府就不管管吗?”
难民们苦笑一声,对秦未名说,现在根本就是官商勾结,官家把赈灾的粮食倒卖给了米行,而后任由米行坐地起价,牟取暴利。
这也是为什么两天才放一回粥的原因所在,因为绝大多数的赈灾粮都已经进了米行,剩下的那一小部分,只能保证两天放一回粥。
秦未名没有继续再问,直接起身绕过米行的马车,往城门口走去,守城的官兵见他衣着华丽,并不像难民,所以并没有过多为难,只是简单盘问了几句,便把他放进了城里。
进到城内,秦未名并没有走远,而是一直守在了城门不远地方。
过了好久,米行的马车又赶了回来,随着车一起进来的还有两男一女,都是难民,想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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