音既远又近,诡异非常。
“你知道了?”丘新河又问。
“嗯!”老者一边点着头,一边答应着,随后问道,“有办法了吗?”
丘新河没有说话,只是无奈地摇了摇头。
老者见丘新河不吱声,也没有继续说什么,就这样二人都陷入了沉默。
过了好久,老者长叹了一声,说道:“你把我交给那小子吧,现在也只有他能扭转眼下的局面了。”
“不行!我宁可不做这个宗主,也不能让你再有危险。”丘新河“腾”地一下站了起来,严辞拒绝道。
老者一笑,反问道:“难道你真的认为我能躲一辈子吗?”
丘新河被问得哑口无言,张着嘴半天说不出话来。
老者走上前,将丘新河扶回了椅子上,语重心长地劝道:“我这把老骨头,就算能一直躲着,又还能躲几年?再者当年的事情,我要是一直贪生,不站出来说清楚,又怎么对得起为我舍命的他们呢?”
丘新河呆坐在椅子上,两眼紧盯着地面,沉默了好久,才缓缓抬起头,看向老者,问道:“真的没别的办法了吗?”
老者坐在了他的身旁,轻轻地拍了拍他的肩头,安慰道:“其实也没什么,趁着我条命还有用的时候,能再为万傀宗做的事情,也是很好的。”
丘新河看着老者,没有说话,表情却极其纠结痛苦。
“别难过,人活百年,终有一死,看开点吧,”老者淡淡地说了句,随后起身走向了房门,就在跨过门槛的一刹那,老者回过头,对着丘新河招呼道,“走了,老伙计!”
丘新河长叹一声,随即起身,也跟着出了房门。
深夜,秦未名房间。
闻暚这会儿正在床上辗转反侧,突然听见有人敲门,立马一惊,连忙取出“幻形珠”,变化成了秦未名的模样。
“谁呀?”闻暚一边问着,一边下了床。
屋外的人沉默了一下,随后开口答道:“秦门主睡了没有?”
闻暚听罢更惊,不知道屋外之人是如何知道秦未名的真实身份。
出于谨慎,闻暚并没有马上应承。
那人见他没说话,便又继续叫道:“秦门主要是还没有休息,老夫有件事想要和你面谈一下。”
这下闻暚听出了来人的声音,非是旁人,正是万傀宗宗主丘新河。
他这大半夜不睡觉,来找我师父干什么?
闻暚心中狐疑,一时间拿不定主意,到底开不开门。
丘新河似是有些着急,又轻轻叫一声:“秦门主,可是有什么不方便吗?”
闻暚知道不能再拖,当下应了一声,打开了房门,门外站着的果然就是丘新河。
看着门里的闻暚,丘新河一愣,随后有些无奈地笑了笑,说道:“深夜贸然来访,打扰了。”
闻暚学着秦未名的腔调,回应道:“丘宗主客气了,既然有事,那就请到屋内一叙吧。”说完身子往旁边一让。
丘新河摇了摇头,并没有进屋,淡淡说道:“老夫确实有事要与秦门主商量,不过……不过现在已经不重要了,小兄弟早点休息吧。”话完打了个拱手,也不等闻暚答话,竟然直接转身离开。
闻暚瞬间就被丘新河这奇怪的举动给整蒙了,不知道该如何是好,只能看着他一点点地走远,最终消失在了夜色之中。
丘新河走出了好远,突然从一旁的树林里闪出了之前的老者。
“你怎么回来了?”老者不解地问道。
丘新河笑了笑,答道:“屋里的已经不是他了。”
老者一愣,随后惨然一笑,长叹道:“唉!人算不如天算!看来一切都是命啊,罢了,罢了!”
丘新河也是一声叹息,失落之情溢于言表。
老者拍了拍丘新河的肩头,而后说道:“我新酿了数坛‘琵琶醉’,今夜喝它正是时候,你来不来?”
“可有方肉?”丘新河无奈地点了点头,随后问道。
“正在火上煨着。”老者笑着答道。
丘新河没有说话,径自朝远处去。
“你倒是心急。”老者调侃了一句,随后也跟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