率暴涨。
吃完早饭、喂过甜豆,童?穿戴整齐,正准备出去散散步,牛场的三个工人忽然找上门来。
他们像往常一样兀自闯进门,迎面撞上童?却集体傻了眼。
“童医生,你咋在霍总的屋里?”
“甜豆昨天产仔,我专程过来接生的。”童?说,“你们找霍飞有事吗?他接了一个剧组的活儿,一大早就走了。”
“我们……霍总他……”
见两位年轻工人吞吞吐吐,岁数最大的工人索性打断他们,面有难色地对童?说:“看来我们和霍总走岔了路。天蒙蒙亮那阵儿,他打电话嘱咐我们,暂时关闭牛场,不管什么人到访都不许通行。可就在半小时前,偏偏有人打着检验检疫的幌子,非要硬闯!”
“防疫消毒不是年前刚做过吗?”童?心里直犯嘀咕。
“是啊!我们琢磨着不对劲,打霍总手机咋都打不通。”工人说,“大伙一合计,派我们仨当代表,满世界地找霍总,找到他本人我们才能踏实。”
童?询问:“来的人出示证件、穿工作服、佩戴检疫部门的胸牌了吗?”
“那帮人没拿证件要硬闯,值班室的保安让他们登记信息,他们装没听见。保安科长拍了照片和视频,发到员工群里。今天来的人,瞅着面生,和年前来牛场检查的人不是同一拨。”
童?错愕不已。她眉头微蹙,看着工人半晌说不出话来。
检验检疫手续合格,一周后又跑来突击检查,类似的事极少发生。
天成牧场归榆西县畜牧局管辖,且方圆五百里的区域不止一家牧场,每个承包人都能履行职责,认真配合各项检查和抽查。
但是,工人们描述的这种情形实属罕见。
霍飞早有不祥的预感,却选择去践行童?的诺言,而把自己面临的难题暂时搁置一旁。就凭这一点,足以教童?感动和佩服。
所以,她心里只有一个念头:亲自去会会那群来者不善的家伙。
“你们一个个的,好大的胆子,竟敢阻止公职人员履行公务!”
“开门!不开我们就用车把门撞个口子!”
“哟嗬!还抄家伙了——有本事你们叫更多的人来啊!区区几个猴崽子,还想跟你爷爷作对?!”
隔着老远,童?听见了牛场门外饱含挑衅的咆哮声。
她下了马,把小赖交给同行的一位工人照看。“我先过去,你们绕个远,从北边小门进去,最后到南门里头跟我会合。”
工人不放心地说:“童医生,他们人多势众,你一个女的,吃亏了咋办?”
“我的长项是听力不错。骂架的这群人里,我听到了一个熟人的声音。”童?神色淡然,“按我说的做,用不了多久就能见分晓。”
“行吧,那你多加小心。”
工人们将信将疑地离开了。童?步履矫健,两三分钟的工夫,她在距离闹事人群一米远的位置站定脚跟。
“黄所长,是您吗?”
众人纷纷回头,却不见检疫部门黄所长的身影。
一张童?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脸,从两位黑衣人的身后探头探脑地张望:“哎,小?,你怎么来了?”
“孙叔叔?”童?故意摆出一副惊讶的表情,“您不是专注于野生动物活体实验吗?什么时候换目标盯上牛场了?”
孙淼汗颜,但刻意板着脸不做解释。
童?接着说:“我估计,您会跟我说‘没有实质证据当然就得放人’之类的废话。我也不绕弯子了,这家天成牧场的承包人是霍飞,您带人来这里闹事,相当于暗算我的家人。”
“家人?呵呵,小女孩,你保护得了谁啊?”孙淼轻蔑地哼了一声,“你俩把我扭送到派出所,我可以不计较。但霍飞明摆着要断我的财路,我不能当什么事都没发生!”
“你想怎样?”童?目光坚定,丝毫不露怯。
“跟你说没用。”孙淼习惯性地歪着嘴角,笑比哭还难看,“霍飞人呢?我要当面和他谈条件!”
“孙先生,往西南方向看——你的视力比我预想的差很多。”
马蹄声响彻耳畔。
很显然除了霍飞,另有一支马背上的“队伍”。
童?放眼一望,心中一片了然。
霍飞骑着踏雪,走在队伍最前面;紧跟着他的,是手持DV拍摄牛场周边环境的江帆远;再往后,分别是综艺节目的六位嘉宾和其他剧组人员。
最有趣的是,跟拍导演和摄像师正在做同一件事。
他们手机和摄像机的镜头,齐刷刷地对准牛场门口闹事的人。童?推测,这是霍飞的主意。
“混蛋!”孙淼慌忙捂住脸,“拍什么拍?你们是从哪儿来的小报记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