兰斯确实做了一个噩梦。乐—文
他梦见自己囚禁了一个男人, 在一间暗无天日的居室里, 青年赤/裸着身子跪在地毯上, 被铅锤敲碎的指骨畸形地垂落在身侧, 粗糙的布绳捆住他的四肢, 双眼也被剜去, 只留两个黑洞洞的眼眶,他张着嘴, 里面被咬断的舌头只剩了半截, 难听的声音从他干涩的喉头里发了出来,就算不去细听,兰斯也知道他想说什么。
“放过我……求求你……”
“我不是故意的, 我想活下去!我不想死!”
“殿下,我会待在你身边哪里也不去,求你放开我!”
慢慢地, 那些温润动人的哀求话语最后都会化成一句话--
“你该去下地狱!!”
他真挚地下着最恶毒的诅咒,神情没有半点作伪,全是对他的怨恨。
兰斯看着他,想起曾经某日,这个男人跪在他的棺材跟前,说会誓死效忠。
最后这个男人不再说了,他咬断了自己的舌头,希望用过去最畏惧的死亡解决这场虐待,可兰斯又把他救了回来,以人类的方式。
这一切都是过去曾经发生过的事情。
兰斯开始并未把它放在心上, 直到后来他厌烦了这无意义的重复,才发现似乎不能自我摆脱这场梦境。
之前沉眠千年未做过的梦,都在这几日不间断地重复上演。
暗无天日的折磨,从他在弟弟床上把男人拖下来,到密室里他将男人折磨到奄奄一息,从未缺过某个流程,他就如参演了一场电影,是自己回忆里的主角,却没有操纵自我行为的权利,只能如提线木偶般僵硬机械地重复。
直到后来,他都开始厌烦,这场充斥着血腥与变态的梦境究竟是在折磨这个男人,还是在折磨他?
“艾利克斯。”在黑暗倾覆,蒙尘尚未褪净,他在轮回的最开始喊了男人的名字。
男人还沉浸在□□的即将到来,当听到他的声音时,那身下的青芽不禁颤抖了一下,射出腥淡的白液,弄脏了床单和他的腰腹。
“殿下……”
他骑在另一名吸血鬼身上,惊慌地朝他看来,却忘了从那人身上下来。
这次突兀的台词打断了梦境的进程,兰斯有了操纵自身行为的权利,他克制住看见那张脸时心底的厌烦,平静道:“我要怎么从这里出去?”
“您……您说什么?您不怪我?唔--”他没压住后面那句呻/吟,受到身下的攻势,腰一下就软了,只能无力地倒伏在身下男人的胸膛,随着身下人的动作,白皙的大腿一颤一颤,喉头里也发出断断续续的诱人呻/吟。
兰斯没有在意他那位躺在男人身下的弟弟的挑衅眼神,而是漠然地再问了一遍:“我要怎么出去?”
“您不杀我吗?”艾利克斯仰起头,颊边晕着动情的绯色,水润的眸子仿佛暗含勾/引。
兰斯默不作声,回想起曾经透过城堡圆窗窥见的气质干净的少年,终是忍不住把他揪了下来,狠狠地扔在地上。
空气里传开骨折清脆的声响,青年惊呼一声,脸上的红晕褪的干干净净,可他躺在冰凉的地板上半天,都没等来男人接下来的动作。他抬起头,眉眼还残留方才动情的水润,看起来可怜极了,“兰斯,我好痛……”
他朝他撒娇,在他把他从弟弟床上揪下来之后。
兰斯冷笑了一下,瞥了一眼床上仿佛凝固的男人,“你究竟有什么自信认为我还会怜惜你,我现在只问一个问题,怎么从这里出去!”
青年微微一笑:“殿下留在这里陪我不好吗?您以前那么宠爱我,无论我做什么您都会笑着体谅包容,所有人都以为我是您最珍爱的宝贝。我承担起被您喜欢的后果,并且为您付出我的真心,您为什么就不愿意留下来继续包容呢?”
兰斯把傀儡般的弟弟一同扔下床,赤/裸的肉/体砸到艾利克斯旁边,发出沉闷的响声,可其余如正常人般的挣扎动作全无表现,兰斯知道,这一切都是捆束他逃不出去的道具,而最关键的钥匙就在眼前这人身上。
“在你爬了不知道多少人的床后?还想乞求我的包容?”兰斯眯起眼,往日常带着笑的面庞全是冰寒,“艾利克斯,你最好学会知足。”
趴伏在地板上的青年垂下了头,轻抚刚才与他交颈相缠的男人的脸颊,然后低笑了一声,细声道:“那你有没有一次爱过我呢?”
他的声音轻若蚊吟,似乎饱含小心翼翼。
兰斯看着他,耐心早已被这场无止境的噩梦消耗殆尽,“不要逼我。”
艾利克斯惨笑了下,仰起不知何时满是泪痕的脸,狠声道:“你爱的人果然只有你自己!”
随着他的这句话,兰斯周身一切如玻璃镜幕被击碎般,片片蜕成那间他囚禁艾利克斯的居室,又是熟悉的暗无天日。
“你宠爱我,包容我,给我所有俗世人最渴望的东西,但是你不会给我永生,不期待我永恒的陪伴,任由各种被你吸引来的人借着所谓的‘亲王的恋人’名头试探我。我的嫉妒被你认为是小打小闹,我的渴望被你看成是人类的痴求,可是你有没有一次将我的真心当回事?我真的爱你,希望陪你从光明到黑暗,从苏醒到沉眠,可是你为什么不愿意多分至少一点心思在我身上?我的背叛在你看来可有可无,我甚至无法多吸引你一丝注意... -->>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