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以骨头起誓,愿为你挥剑荆棘,直往前方。”
“我以心脏起誓,愿为你踏平圣殿,永不背叛。”
“我以血肉起誓……”
“够了。”
冷若寒冰的声音打断了吟唱的话语。
黑发青年站在门口,眸光沉沉地望着屋子中对着他棺材宣誓的男人,重复道:“够了。”
男人穿着一身整齐的西装,漂亮的红头发似乎精心剪过,露出一双绿松石般的眸子,他看着门口的青年,眼睛反射着壁灯的光芒,如同月夜下的宝石,从温润边缘渗出冰凉的哀伤。
“殿下。”他胸口别着一朵鲜艳欲滴的红玫瑰,手上还沾着未洗净的血腥气,明明之前才残忍得将人剥皮,现在的他气质却干净得完全不像一个杀人狂魔。
“我只是看看这些誓词,并没有奢望能成为您的骑士,您知道的,我一个人念诵这些誓词,如果没有经过您的同意也是没有效力的……”
黑发青年走进屋子,串了铁线的小羊皮靴踩在冰凉的大理石地板上,发出嗒嗒的响声。
红发男人一眨不眨地看着优雅步到他跟前的青年,眼底慢慢蔓上暗色,“殿下……”
“我不需要骑士。”青年开口道,他昂着头,是一贯高贵的姿态,白皙的下巴在暗处愈发打眼,仿佛一块无瑕的美玉,质感温润光滑,勾引人轻薄把玩,“也不需要你去杀人。”
说完,他不禁皱了皱眉,似乎是嗅见令他不舒服的味道。
一直关注他的男人立马察觉到什么,他连忙背过手去,青年却已经背对着他走到红椅旁,再无刚刚的亲近距离。
男人握了握拳,注视着青年的后背,目光里满是饥渴的贪求。
“您饿不饿?最近外面实在没有合适的猎物,全城戒严,年轻点的女人都不敢出门,之前的那个女人我暂时也没法找回来……”男人看着青年抬起肩膀似乎是在解开纽扣,喉头不禁干涩地动了动,“如果您饿的话,可以喝我的血,我愿为您付出生命。”
青年没有回答。
亲王的房间很暗,只有走廊的光透进来,照亮这一片暗红纱幔围住的地方,身材削瘦的青年慢条斯理地解开一粒粒纽扣,然后优雅地脱下洁白衬衫,露出漂亮洁白的腰背,他的肌肤恍如白瓷般莹润,在跳跃着的昏黄的光下,正如入夜时江对岸的眠火,揉碎在黑沉江水里,是刺眼又勾人的风景。
仿佛真的被蛊惑,男人走了过去,他沉沉地喘了口气,脸上泛起病态的红,全身发烧到连手指都灼热起来,“殿下。”他喃喃道,口鼻间仿佛全是火焰,迫不及待地要从他身上散发出去,他受着这煎熬,眼神贪恋地注视着青年每一寸肌肤,心里想着,最好连跟前赤/裸着上半身的青年也点燃。
正脱衣的青年歪过头看了他一眼,深沉的眸色在暗中映射温暖的光芒,这星辰般的眸子仿佛无知无觉,如稚子般天真无邪。
这一眼仿佛打开某种禁忌的开关,几乎是有些颤抖地,男人灼热的手指蹭上青年腰侧的肌肤,是如丝绸般冰凉的触感。
青年一下转过身来,“啪”地一声打开男人的手。
“别碰我!”他皱着眉一字一句地说道,似乎是要强调威严,可黑暗中他的声音仿佛远古时的古怪旋律,愈发催动男人的野性情/欲。
男人额头冒出细密的汗,抬手一把握住了他的信仰,几乎是枷锁般,用力得如同桎梏,死死地套住了吸血鬼的腰身。
“我恳求您饶恕我的罪恶,我将您当做神来信仰,现在会犯下这样轻薄您的过错,完全是因为已经沉迷您的美貌无法清醒,请您在我获得高/潮时咬住我的脖子,吮尽我的血液,让我用生命灵魂去赎罪,现在……请允许我……”
“咔嚓--”骨头断裂的声音。
在主人公未说完的情况下,被当成倾诉的对象毫不留情地掰开了钳住他的手指。
“你让我感到恶心。”
青年对被他扔到地上的男人道。
兰斯坐在休息椅上,反常地不发一语,他只是一直盯着镜子中某人的倒影,脸上毫无表情。
“怎么了,今天不开心?”体态有些丰腴的化妆师忧心地皱眉道,似乎十分担心他的状态。
听到化妆师的话,兰斯下意识地扯出一个笑脸,安抚道:“没有,只是今天有些累。你知道的,我如果不笑的话,看起来会显得有些严肃。”说完,他故意抹平嘴角做了严肃的表情,看起来似乎是更吓人些。
化妆师稍稍放下心来,亲昵地用手指戳了戳他的眉心,“那就好,要知道你面无表情的样子可吓坏我了,像是碰到人生中巨大的难题似的。”
兰斯挑挑眉,接过她的手指放到嘴边轻吻了下,道:“让这么美丽的女孩为我担心,也真是一种荣幸。”
化妆师咯咯笑了起来,抽回自己的手指,专心继续为他补妆。
兰斯看着镜子中的自己,表情又慢慢恢复冷漠,从这个角度,他刚好可以看见乔木在镜中的倒影,俊秀的黑发青年端坐在宽大的圈椅里,双手交握在身前,他闭着眼,神情自然而又放松,完全没有刚才演戏时对他的冷漠。
可偏偏,他一想起当时这人垂下眼帘嫌恶地看他的眼神,心底的火苗就忍不住蹭蹭地冒了上来。
这是一种极古怪的情绪。
他受不了乔木嫌恶的眼神,可这本不应该让他太过在意。
兰斯又抽回眼神看着镜中的自己,镜中的人面无表情,神态冷漠至极,绿松石般的眼睛仿佛标本,死物般没有一点生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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