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傅想容哭的样子太让人心疼,萧寒声站在讲台上,九岁的少年,个子却已经比同龄人高了一截,那一张精致的让人屏息的小脸,渐渐收起了玩世不恭。
他到底还是走过去,校服外套松松垮垮的套在身上,栗色的头发柔软而又服帖,他站在阳光下,像是一个小王子撄。
而哭泣的傅想容,就是童话里公主的样子。
周围的同学,忽然都安静了下来,就那样目瞪口呆的望着这两个人。
“喂。”
他碰了碰她细细白白的胳膊,傅想容像是触到了什么脏东西一样,赶紧挪开,她抽噎着,眼泪在纤长的睫毛上摇摇欲坠,她不肯看他,也不肯搭理他偿。
“我以后会按时交作业。”
萧寒声从小到大都倔的让人咬牙,哪怕是他错了,他也死活都不肯松口低头,为了这事,在萧家,他还狠狠的挨了几次打。
他以为自己这样低头,傅想容总该不生气了,却没料到她根本不看他,就那样冷着脸,蹭地站起来,一把将他推开,背了书包就走了。
“你——”
萧寒声一张脸陡地沉了下来,傅想容头也不回,冲到教室门口的时候,她像是想到了什么,又折转回去,拉开课桌的抽屉,把小组的名单表拿出来。
萧寒声看到她拿出红笔,狠狠的把他的名字划掉了。
萧寒声咬紧了牙,一拳头砸在了傅想容的桌子上:“你这是什么意思!”
傅想容抹掉眼泪,冷冷看他一眼:“萧寒声,我不要你了,就这个意思!”
那瘦削的少年,看着那骄傲的宛若公主一般的女孩儿,就那样优雅的转身,走入漫天的夕阳之中,不知为何,他的名字从她的小组里被划掉的时候,他忽然觉得心头一空,可转而却又想,如此也好,他以后再不用看她的冷脸,也不用听她的唠叨了。
萧寒声无所谓的转过身去。
他背着书包最后一个离开校园,坐上接他的车子,他翻出书包,看到他的课堂笔记,他最讨厌记笔记,所以,他的本子上,都是她这个负责任的小组长的字迹。
萧寒声望着那工整的字迹,好一会儿,他心里浮起一个念头来,算了,何必和女孩子一般见识呢,明天来上课,他再给她道歉好了。
不就是一句对不起吗?
可这一句对不起,却再也没有了说出口的机会。
过完周末,周一萧寒声特意来的很早,他坐在座位上,盯着她的空位子,等着她来。
可一直到第一节课上课的铃声响起来,傅想容还没有出现。
所有同学都在窃窃私语,他放在桌子上的手指蜷缩起来,无意识的渐渐握紧。
班主任告诉大家,傅想容随着父母定居国外,转学去国外念书了。
课堂忽然变的很安静,有女孩子低低的哭起来,萧寒声看到男孩子们脸上的失落和怅惘,他忽然觉得胸口里很涨很涨……
他不知道,可却也仿佛隐隐的能猜到,他是再也不会见到她了吧。
萧寒声不知道那一上午怎么过去的,到了放学的时候,他一个人去操场上跑步,一圈一圈,到最后,他躺在塑胶跑道上,看着天空上柔软的云。
云想衣裳,花想容。
他后来学到这句诗,他立时想起她,可那近二十年的漫长时光里,他们竟再也没有遇到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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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胭三十五岁那一年,容承僅在洛杉矶,遇到了一个狂热的追求者。
那时候,她正带着两个孩子在海边度假,容承僅处理完手头的事后,会飞过去与他们会和。
傅胭给他打电话问他什么时候上飞机时,接电话的,却是一个陌生的女声。
普通话不太标准,说话的时候夹杂着英文。
傅胭微微的蹙眉,却依旧轻声的询问:“请问容承僅在吗?”
“你是谁?他的女朋友?太太?”
“我是他的太太。”
傅胭不动如山,听着电话那端女声明媚灿烂的笑:“容先生今年四十五岁了,你的年纪也不小了吧,他会爱上我的,怎么样,不如你现在退出吧?”
傅胭觉得好笑:“麻烦您等容承僅回来,让他给我回电话,谢谢。”
她挂了电话,依旧带着两个孩子去海里游泳,嬉闹,玩的忘乎所以。
等到孩子们玩累了,她回躺椅那里休息,看到手机上有很多电话,都是容承僅打来的。
傅胭把手机放在一边,一个金发的外国小伙子向她走过来:“嗨,中国娃娃,你好可爱……”
那蹩脚的中文,让她忍不住的笑。
那小伙子就与她搭讪起来:“……听说这里晚上的月光很美,要一起看吗?”
傅胭微笑摇头:“我要等我丈夫过来。”
“你已经结婚了吗?哦那可真遗憾,我真的很想追求你……”
小伙子一脸的遗憾,傅胭忍不住笑了起来。
第二日清晨,她和孩子们吃了早饭,孩子们去泳池里游泳,她在海边散步。
昨天那个小伙子却又走过来,“我们一起散步可以吗?”
“当然可以啊。”
两个人,中文,英文,夹杂在一起,却也说的热火朝天。
小伙子很幽默,与中国男人不同,他赞美的词汇挂在嘴边,都没断过,饶是傅胭如今三十多岁了,却也被哄的眉开眼笑。
容承僅赶到海边的时候,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幕。
他快步走过去,傅胭看到他,对他招招手,笑着喊他过来。
“那就是你的丈夫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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