嘴。
局面已经够糟了,她不想女儿再添乱。
鲜血顺着姜芙蕖举刀子的手直往下淌,滴在了浅色的地板上,不一会儿的功夫就汇成了一条小河,连俢肆看了心痛如麻。
知道自己不做出让步,母亲今天不会放过他,痛苦的闭了闭眼,连俢肆苦笑着问母亲,“到底要我怎么做,您才满意?”
任由刀尖戳在皮肤里生生的疼着,姜芙蕖斩钉截铁的对儿子道出她最终的目的。
“很简单,如果你不想背上逼死母亲的罪名,不想因为我的死而悔恨终生,就把这个女人给我赶出去!还有,漪儿她必须留下,她是我们唐家的骨血,我不可能让自己的孙女流落在外,不然我死了都没脸面对你的父亲!”
对于母亲的强人所难,连俢肆只觉好笑,“跹跹已经做出让步,您若把漪儿也从她身边抢走,让她怎么活?”
“那我不管,这是她欠我们家的!”姜芙蕖态度坚决。
母亲太过蛮不讲理,说不过她,连俢肆只能苦苦相求,“妈,因为是您,我才迫不得已忍痛割爱。看在儿子我从来没求过您的份上,让漪儿跟跹跹走。她呆在她妈妈身边比跟着我强,我不想伤了大的再伤小的,孩子的心理健康比什么都重要。”
“不可能!”姜芙蕖丝毫不为所动,铁了心要令唐翩跹肝肠寸断,“她身上流着你的血,就必须呆在你身边,呆在这里家里。”
“妈!”苦求未果,连俢肆怒不可止。
瞟了一眼对面墙上的挂钟,姜芙蕖再下威胁,“连俢肆,我再给你两分钟的考虑时间,要么把她赶走把漪儿给我夺回来,要么我就血溅当场死在你面前!”
抱紧随时有可能被夺走的女儿,唐翩跹流着眼泪跟姜芙蕖争取。
“我什么都可以依您,什么都可以不要,唯独我的女儿不行,她是我的命!”
“您自己也是当母亲的人,骨肉分离的痛苦您曾深有体会,既然如此,您为何要苦苦相逼,为何就不能将心比心替我着想,非要让我们母女相隔两地?”
任她哭得再是多么的声泪俱下,姜芙蕖非但不心软,还扯唇冷笑,说起了风凉话,“如果换了别人,我可能会心软,但我的同情心绝对不会用在不共戴天的仇人身上。因为你是许博年的女儿,所以,你活该!”
“说白了,我就是想让你也尝尝我曾经遭受过的痛苦和煎熬,否则你怎么能体会到你的父亲当年是多么的残忍!”
这时,听出一些端倪的严嫂忍不住站出来,指责咄咄逼人的姜芙蕖,“夫人,您会不会太过分了,你们两家之间的恩怨我也有所耳闻,可是上一辈……”
对于严嫂,打从回来这个家开始,姜芙蕖对她都是尊敬有加也充满了感激,所以对她说话的态度还算客气,“严嫂,念在你照顾我儿多年的情分上,我本不想对你无礼。可是现在情况特殊,所以请你保持沉默,毕竟这是我们家的家事,还请你见谅!”
“我还说几句,说完我就闭嘴。”并不领情的干笑两声,严嫂动手便解起了身上的围裙,“我老了,不中用了,早就想请辞,回去颐养天年了。我是因为小姐回来了,舍不得她,才硬撑到现在。既然小姐要离开了,那我也不想再做下去了。这个月的工资我不要了,还请先生和太太批准我现在就辞职。”
说罢,嫉恶如仇的严嫂愤然把手中的围裙丢到了地上。
“严嫂,你一定要在这个时候添乱?”问话的是倍感头痛的连俢肆。
冷冷的瞥了他一眼,严嫂转过身去,笑着对旁边的唐翩跹说,“小姐,您等我一下,我这就去收拾东西,一会儿咱俩做个伴儿,一起走。”
末了,她还不忘感叹,“说实话,还是叫小姐顺口。”
紧了紧怀里的女儿,唐翩跹满含感激的冲她摇头,“严嫂,不必这样,真的,你的心意我领了。”
“等我一下,我很快就出来。”并不与她多做解释,心意已决的严嫂径直朝佣人房走去。
没料到唐翩跹还挺会收买人心,姜芙蕖被严嫂的举动气得怒发冲冠。
趁着严嫂还没走远,她指桑骂槐的对着满屋子的佣人发话,“还有谁要走的,通通给我站出来,我一概不留!我就不信了,有钱还请不到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