荣驰赶到医院的时候,老远就看见了坐在手术室外双手抱头深陷在自责和担心里的连俢肆。
眸色一黯再黯,说不出的心疼瞬间在荣驰心中弥漫开来。
单手插在裤袋里,掩鼻朝连俢肆走过去,昔日那张玩世不恭的脸上此刻爬满了愁云。
就算尚不清楚究竟是怎么一回事,他也仿佛能猜出个大概。
他琢磨着应该是阿肆跟云倾摊牌了,不然翩跹不会打电话叫他来医院陪阿肆,而云倾也不会被送进手术室。
阿肆能抛开一切直面自己的感情,这一点荣驰其实很替他开心。
只是,他没想到云倾会有这么过激的行为。
如此一来,他倒是真的有点担心接下来的局面了。
云倾没事的话,经此一劫,她肯定不能再受刺激。
她若有事,以阿肆重情义的个性,肯定会自责一辈子。
说不定为了惩罚自己,连翩跹都不会再接受。
带着满腹的忧虑,荣驰来到连俢肆身旁坐下。
他没说话,只是抬起一只手从连俢肆身后划过去,攀住他的肩膀,轻轻的拍了几拍。
将近二十年的兄弟,有些话不说,彼此都明白。
偏头看了他一眼,连俢肆苍白的唇角边随之牵起些许牵强弧度,谢谢他无言的安慰和陪伴。
站在另一边的紫烟,见荣驰来了,点头行礼之余,本来想把连俢肆对小姐做的事情告诉他。
可仔细一想,他现在也是站在那个小践人那边的,她便懒得告状了。
就是告了状,荣二爷也不会心疼小姐。
说什么哥哥,都是骗人的鬼话。
要真是把小姐当妹妹,他那天就不会跑去湖心别墅劝小姐放弃了。
没过多久,手术就结束了。
医生说聂云倾暂时没有性命危险,身上那几处骨折都比较轻微,只是头部受伤较重缝了不少针,人还处于昏迷状态,需送到重症病房进一步观察。
闻言,连俢肆一干人等这才稍稍松了口气。
安顿好病房,办理好住院手续,荣驰本想让连俢肆先回去。
意在让其安抚一下唐翩跹,他觉得他和紫烟留下来陪护就可以了。
可紫烟那丫头眼尖的很,咄咄逼人。
说什么都是因为连俢肆小姐才会变成这样,她死活不准他离开他们家小姐半步。
加上连俢肆自己也自责,便谢绝了荣驰的好意,反倒叫他回去。
荣驰无奈,知道他也是身不由己,遂在离开之前,跟紫烟撒了个谎说公司有些事要跟阿肆商量,借此把连俢肆拉出来送他。
考虑到连俢肆的确是个大忙人,紫烟便没多说什么,只嘱咐连俢肆快点回来,免得小姐醒了见不到他又会做出什么更吓人的举动。
两个人并肩往电梯里的方向走着,荣驰道出拉他出来的真正目的,“你不用送我了,找个清静的地方去给翩跹打给电话,说一下这里的情况,我估计她也快急死了。”
“嗯。”连俢肆早就猜到了他的用意,感激的点了一下头。
从兜里掏出手机,他就准备去找个地儿给他的跹跹去一通电话。
分开之前,荣驰不放心的再嘱咐了他一番,“阿肆,我知道你现在很为难,但我还是希望你既然勇敢的走出来了,就不要回头。云倾的工作我们慢慢做,我相信翩跹会理解的。”
“我知道。”感激的冲他笑笑,连俢肆神态疲惫,眼神里却透着坚定不移的光,“我承认,云倾此举的确再一次吓到我了。我很自责,非常的自责。觉得自己忘恩负义,辜负了云倾,也对不起大哥的栽培和嘱托。但云倾她越是这样,我就越觉得跟她在一起好累。就像你说的,她真的不合适我。如此一来,我想要跹跹的心反而越强烈。”
顿了顿,他继续道,“云倾她现在不能再受刺激,这事儿急不得,慢慢来吧。我相信跹跹她会体谅我的,她总是那么善解人意,处处都替我考虑。总之,荣驰,我答应你,不管有多难,我都不会再退缩。我可以用任何方式补偿云倾,除了我的感情。”
“好样的,这才是我认识的阿肆!”满意的勾唇一笑,荣驰往他肩上砸下一拳,双手往休闲裤的口袋里一插,一个帅气的转身,就进了一盏刚上来的电梯,“拜!”
目送荣驰离开以后,连俢肆攥着手机进了另外一盏向上的电梯。
他想去天台,那里比较清静。
此刻,他有很多的话要跟跹跹那丫头说,不想被人打扰。
边上的座机一响,唐翩跹像是猜到了是他一样,不等严嫂上去接,她冲上去抓起听筒就接了起来。
“是阿肆吗?”电话接通,她火急火燎的问。
单手撑在天台的围栏上,连俢肆薄唇微启,“是我,等着急了吧。”
紧了紧手里的听筒,唐翩跹吞吞吐吐的问,“云倾她……她还好吗?”
连俢肆如实相告,“已经脱离了危险期。只是头部受伤有点严重,还没醒过来。医生说有没有后遗症什么的,要等她醒来进一步观察了才知道。”
“这样啊?”唐翩跹暗暗松了一口气,“那你呢,你还好么?很自责,对不对?”
连俢肆没直面回答,反而对着屏幕一脸温柔的笑了起来,“跹跹,这个时候真想抱抱你。荣驰是你叫来的吧?我就知道,在这个世界上最心疼最懂我的就是你。”
何尝不想陪着他,给他力量,可是条件不允许,唐翩跹泄气的直吐唇,“我很想过来,但我知道云倾她们应该不想见到我。”
“还是别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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