屑,后来我认出那只是一些通心粉和奶酪的残渣。他希望我把这些东西带到联邦调查局的实验室去化验,这份礼物让莫宁无法拒绝。
这次访谈莫宁可以说收获颇丰,对行为科学调查组的研究工作也非常有帮助,让他们对那些无逻辑的凶手有了更加深入的认识,他们和那些有预谋、有准备的凶手有很大不同。伏尔泰不仅是无逻辑凶手中的典型,在莫宁的执法生涯中,他比任何人都更有意义。这也是访谈过后,莫宁的原话。
伏尔泰在圣昆廷监狱期间,经常受到其他犯人的嘲弄和辱骂,犯人们威胁说如果伏尔泰靠近他们,就立刻宰了他,并经常让他早点自杀了事。当时对他进行检查的监狱医生都不胜其烦,巴不得早点执行他的死刑,好让监狱里安静一点,但这个医生最后建议监狱方面说,不如把他转到加州维卡维里的监狱,因为加州医疗中心在那所监狱里安装了治疗精神病患者的设备。
莫宁非常赞同这个建议,并和他一道催促联邦调查局照此行事。后来,伏尔泰又给莫宁和康纳写了几封信,让他们两个一定要带他去华盛顿求援,因为他认为联邦调查局需要知道飞碟与空难、防空武器的联系,他认为这些防空武器是伊浪(非错字!你们懂得)人用来对付米国的武器。在信上,他还写道:“联邦调查局可以用雷达侦测出飞碟的活动,只要按我的方法做,追随天空的星星的轨迹,就能知道很多核反应的秘密。”。
这封信是他写给莫宁的最后一封,从此莫宁再也没有收到他的消息。一九八零年圣诞节之后没多久,他被人发现死于维卡维里监狱内,之前他曾偷偷留下很多镇静剂药丸,然后一次全部吞服了下去。有人认为他是自杀,也有人认为这是个意外,但有一点可以肯定,那就是他的耳边一直都能听到要他杀人的声音、他悲惨而痛苦的一生都随着他的死亡而消逝了。
看到这里之后肖恩有些奇怪,因为自己马上就要看完了这个案子,但是这是什么意思呢?不过肖恩一向沉得住气,继续将最后一点看完。却是后面还有莫宁教授的一段访谈录。
莫宁这样写到:“我访谈的杀人犯中,有一个人名叫齐亚蒂的人,他长得非常魁梧,身高一米八八,体重将近二百四十斤,虽然看起来愣头愣脑。但他的智商非常高。少年的时候他就把自己的爷爷奶奶杀了,因此被关进少年感化院住了四年,出来之后又杀了另外七个人。包括他的亲生母亲。”
“此前我曾经到加州的维卡维里监狱和他交谈过两次,第一次是我和康纳两个人去的,第二次又加上了我在匡提克的同事迈克尔贝。通过两次会谈。我们试图挖掘出他的过去,包括他为什么杀人,以及在犯案时会产生什么想法等。他的思想非常复杂,杀人手法残忍至极,经常把被害者斩首、分尸。或许是因为他从来没见过像我们这样对他感兴趣的人,所以我们的交谈非常顺利,第三次的时候,我觉得没有什么危险。就一个人去了。”;
“这次我和他会面的房间非常狭小,而且就位于执行死刑的房间隔壁,而这个房间就是死刑犯交代遗嘱的地方。我和他交谈的时候还没到他执行死刑的时间,所以他不必立刻到隔壁去。这次面谈费时四个多小时,我和他面对面坐在房间里面,没有其他人在场,我和狱警事先约定。等我结束的时候会按警铃叫他。”;
“但是等我结束访谈的预定时间结束按响警铃时,狱警没有出现,我便继续和他攀谈起来。大部分连环杀手的性格都非常孤僻,但他们同样不愿意无所事事,也希望有个人陪他聊天。而我的访谈工作可以说是投其所好,平常他们都没有机会向别人倾吐心中的话,因此只要我方法得当,一般他们都会和我相谈甚欢。”。
“幸好我事先有所准备,所以即便超过预定时间,我仍然可以凭借经验和他们交谈。又谈了一会,我再次按了警铃,但狱警还是没来,如此反复,到我第三次按警铃时,已经超过预定时间十五分钟了,但那扇门还是没人开。”
“我极力保持镇静,但内心的焦急已经不可避免地反映到眼神中,而齐亚蒂又是个非常敏感的人,当然大部分杀手都是如此,因而我更加紧张起来。”
“‘放松点!现在是他们换班的时间,他们大概在安全区内交接枪支吧。’;他笑着从椅子上站了起来,如同一堵墙立在我面前说道:‘大概十五分钟或二十分钟后他们就会带你走的。’”;
“我极力保持的冷静心情被他这一番话吓得出了一身冷汗,而齐亚蒂似乎能够感觉到我的紧张和不安。”;
“如果我现在想越狱的话,你的麻烦就大了,对吧?我可以把你的头拧下来,放在桌子上欢迎等会过来的狱警!”;
“我愣住了,心里寻思着如果他真张着那双大钳子一样的臂膀向我扑来,我能怎么办呢?他身强力壮,肯定能把我钉在墙上,扭断我的脖子,我根本不是他的对手。他的话很有道理,如果他愿意,随时可以让我命丧当场,于是我告诉他,如果他胆敢那么做的话,一定会罪加一等。”
“还能怎样?不让我看电视吗?”他笑着说。
“我知道他一直不愿意待在单独的牢房里,同时我和他都知道单独囚禁的罪犯最终下场都很惨,经常会精神错乱;这时候他耸了耸肩,对我说他已经是监狱里的“老手”了,单独囚禁虽然痛苦,但他可以承受,而且他相信这种痛苦不久就会结束,他很快就能像普通犯人一样待在多人牢房了。”
“我的血脉贲张,心跳加速,同时还得费力地思考要说些什么话来缓和一下气氛,但我的脑子里一片空白。他是不是在开玩笑呢?要知道他可是这个世界上最危险、最残暴的杀人魔头之一,而且几乎从未失手过啊!我怎么这么笨,竟然一个人来见他呢!突然间,我意识到自己已经得了‘斯德哥尔摩综合征’,我开始对这个劫持者产生信赖感了,我开始相信他所说的话了。我在调查局的时候自己就是教这个的,现在竟然让自己碰上了,这是一件多么可怕的事情啊!如果我和齐亚蒂在一起的时间更长一些,我恐怕会和他组成同一阵线,帮助他实现他的目的了!”
“过了一会儿,我终于使自己的情绪稍微冷静了一下,对他说道:“齐亚蒂,你不会真以为我来见你的时候毫无防备吧?”
“别唬我,雷斯勒先生!监狱里不准外人携带武器进入的!”
“这是事实,访客到监狱是不准携带任何武器的,目的是为了减少犯人持武器挟持警卫越狱的机会。但我对他说自己是联邦探员,我可不是一般的警察,我有携带武器的特权。‘那你带着什么武器?老兄!’;‘我才不会告诉你!’;‘得了吧!难道你的笔有毒吗?’齐亚蒂这样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