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不是你想的这样……”
“你给我住口。”
萧霓不想再与申喻凤分辩了,这个女人从来都是铁石心肠的,之前她还以为她有心,真是大错特错。
越想越气忿,加之追了一夜的疲惫,她只想速战速决,这想法一出,她手中的剑立即转了方向,指向申喻凤,“好,那我先解决你,带你的尸体回去给父皇也是一样的。”
她不再留情地一剑就打算刺穿申喻凤的身体,哪知这一剑在离申喻凤的心脏还有一寸距离的时候,被人阻止了。
“卫衢,你到底是帮哪一边的?”
她转头朝卫衢怒吼,此刻她的手被他的大掌紧紧地握住,挣又挣不脱,前进又不得,只能僵在原地。
“萧霓,你不能杀她。”卫衢知道她现在正在气头上,其实一直以为,萧霓的潜意识里都在回避亲手杀死申喻凤,她终归不想真正背上弑母的罪名。
所以他不能让她犯错,不管她们母女能不能和解,也不管她们母女之间的仇恨有多深,申喻凤可以死在任何人的手里,就是不能死在萧霓的手里。
这个小女人的坚强都在表面,内心的她其实也有脆弱,就像这么多年她一直觉得当年杀了田氏让她不再受苦是原罪一样,她以为她真的弑母了。
自责与痛苦几乎伴随着她每一天,不能让这样的事情再重演。
“卫衢,我叫你松手,你听到了没有?”萧霓的眼里几乎喷出火来,早知道他会拖后腿,就不应该让他跟来。
卫衢还是坚定地摇了摇头。
骆敖看到两人争执中,迅速起身一把拉住怔在原地看着两人争吵的申喻凤,他得抓住他们起内讧的这个时间逃走。
“他们走了。”萧霓懊恼地道,“都怪你。”
“走不了的。”卫衢依旧淡定地道,大掌伸进她紧握剑柄的手中,一把就夺下她手中的剑,“我来。”
“你!”
萧霓不可置信地看着他。
卫衢伸手抬起她的下巴,弯腰低头在她的红唇上落下一吻,“你不能背负的罪,我来替你背。”
他在萧霓复杂的眼神下,握紧她的剑,没再多说一句,转身就往那两人逃走的方向追去。
萧霓还站在原地,看着他的背影渐渐变小,心里似有千万条洪流流过,说不出来的震惊与感动,低头看看自己的双掌,从来没有一个人对她说过如此动情的话。
强忍住落下的泪水,今天的她实在太不像她了,咬了咬嘴唇,她抬脚运轻功追了上去。
越近,打斗声就越响,她到达时,看到骆敖正在顽强抵抗,而申喻凤却没有机会插手,只能被骆敖护在身后干着急。
卫衢的剑招没有太多花式,但剑剑却都是直击敌人的要害,可谓剑无虚发,内力快要耗完的骆敖完全处在劣势,眼看就要落败。
果然,骆敖一个反应不及时,卫衢手中的剑就刺中他的肩膀,鲜血流出浸湿了夜行衣。
“师兄,师兄……”申喻凤看着骆敖的鲜血喷涌,泪流满面地抱着他倒下的身体,“师兄,你不要死……”
卫衢冷冽的面容没有半分动容,这师兄妹情谊在他而言根本就不值得一提,他见惯太多的生死,除了少数那么几个人,这世上没有人值得他怜惜。
“卫衢,你杀了我,放他走吧。”申喻凤见他举起剑,抬头看着他道。
“我说过,你们一个人也走不掉。”卫衢冷然道,“这是我对她的承诺。”
“你当真要那么绝情,想当年,我也帮过你……”
“我们的合作早就终止了,再说我回报给你的也不少,两清了。”
卫衢能当上齐国的摄政王,就注定了他不是个感情用事的人,申喻凤这个姨母于他也不过是如此,他们之间并没有太多的情谊。
申喻凤满眼都是恨意,曾经有多欣赏这个年轻人,现在就有多憎恨他,在她穷途末落之时,居然是他进行最后的狙击。
她的目光掠过萧霓的身影,冷笑道,“这个男人你真的了解吗?今儿个我就快死了,我也就尽个母亲的职责教教你什么样的男人才是可信的,”她的手指向卫衢,“他,一直在期骗你,你以为我为你安排的亲事就真的只是我在陷害你吗?是他提出的合作,他要娶你是为了……”
“这些事情我早就知道了,你现在说这些,我只会当你在有意离间我们的感情。”萧霓不想听她的废话,“所以,你还是省省力气吧,留着黄泉路上使。”
“你信他?”申喻凤狂笑出声,“你迟早会后悔的,这个男人总有一天会毁了你,你信不信?”
“我信也好,不信也罢,你都没有看到的一天。”萧霓回嘴,“还是乖乖受死吧。”
卫衢的嘴角勾起一抹笑意,他看上的女人从来就不是个耳根子软的人,再看申喻凤,他似在看死人。
手中的长剑再度落下,这回直取申喻凤的性命。
骆敖反应极快地转身抱住申喻凤,卫衢这一剑直接贯穿他的身体。
“师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