推断。
“我怎么觉得怪怪的,尸体是死亡了半年不假,这本日记上显示的时间距离现在有7个月。”张亦珊总想着有些细节似乎是说不通的。
“什么?日记进程到了半年后?”张亦珊用英语跟斯文赫定也说了一遍,这个老外表情反应的惊愕程度更甚。
“我知道哪里出问题了。”斯文赫定说。
七月目光直愣愣地停留在朱北辰的尸体上,不知道还深陷于洞源失踪的问题,还是在为朱北辰的亡故难过。
“什么问题?”张亦珊觉得自己就要抓到重点了,却又总离真相偏移了那么丁点。
“你不觉得,如果一个人死亡了半年,他日记的最后一天不是应该在2005年的某个月份吗?怎么可能是在我们现今的时间往后推?”斯文赫定说毕,自己也被这话吓了一跳。
看似简单的逻辑学推理,往往要看现时所处的环境等等条件而定。他们莫名其妙地进入太阳墓配殿,浸了一身冷水的情况下,思维难免迟钝不少。
张亦珊头皮一麻,一股股寒意直涌。
为什么我就没想到这个问题,我的脑子是不是在起变化?
“把日记给我看看。”凝云伸手抢过日记,心急地就要直接翻到最后一页,迫切地想要知道朱北辰的死因。
“啪!”张亦珊揪着凝云的手合上本子,凝神道:“你想清楚了,我看的只是日期,你确定要看这最后一页?”
“为什么?”凝云有点恼火,脾气冲地想要暴起,转念又看了一眼张亦珊的表情,又看看七月,犹豫起来。
“我看得出来,你们两个女人都不简单,既然如此你们要找的人定然不是普通人。那么有本事的人都成了一具干尸……”
余下的话张亦珊没有说完,挑着眉毛看看七月和凝云,如果能弄死这人,必然是强大的机关或者是某种潜在未知的生命体。
疑团的答案或许就在最后一章的日记上,一旦得知了内容就会陷入无尽的恐慌当中,被迫提前面对死亡的威胁。
“凝云,日记先收起来吧。”已经发生的对于七月来说不早重要,而重要的是未来即将发生的。
是“虚重幻术吗?”七月心里起了一个疑问,巫蛊的精深行家自然了解种种阵法巫道,特别是在年代久远的古墓里,往往有令人意想不到的上古秘术的存在。
现在眼前的迹象真实无比,就连自己的感觉都是如此真实,以至于七月不得不有所怀疑,这是她未了解的知识层面。
仅有的只是一个模糊的概念。
而所谓的“虚重幻术”是未来即将发生的现实境况用一种近乎于现实的感官呈现在入局者眼前,对于现在的时间节点来说是一种幻想,于未来来说确实会实实在在转变为现实的命数。
“姑娘你看这根柱子!”凝云摸着一根直达顶端的粗大柱子,柱子上镀以黄金,雕饰有凤舞九天的图案,同时雕刻有一身着丝绸女子绕柱飞天的场景。
重点并不在于黄金柱子上的雕刻,在一处不显眼的位置,凝云的手正好摸在一凸起处,入手犹如玉料般温润,完全有别于柱子原有的雕刻,更像是后来印刻上去的。
“是龙吗?”张亦珊问。
就连斯文赫定也睁大眼睛,看着这个手掌大小的雕刻,丰富的探险生涯让他见惯了各种古老的壁画雕刻,自然也明白这条龙形的物种是什么,“这是中国古老的龙啊!”
“不,不是龙,”七月惊骇不已,脸色愈加凝重起来,“是洞源!”
与龙的形象最为接近的物种,被称为活化石的洞源,果然不出七月所料。
“它”逃了,只是并未能走远,就被某种未知的力量生生以一种特殊的方式封在柱子上,成为雕刻的一部分。
七月单手婆娑着洞源的尸体,丝毫生命存在过的气息皆无,“已经死了,这里太奇怪了。”
朱北辰体内的洞源尚在幼年期,身体被抽干水分之后被拍印在柱子上,成为石柱的一部分,让人难以理解配殿里究竟曾经发生过什么。
说完,七月又将那份名单打开细细察看起来,越看脸色越惨白,不断地用眼角余光瞟一眼张亦珊。
转而继续蹲下身子察看朱北辰的尸体,在检查到左手时,尸体左手呈拳紧紧握着怎么也掰不开。
七月只好用手掌搭在尸体手背上,默念了两句,紧握着的拳头竟奇迹般地缓缓松开。
手心里有字!七月忧心忡忡地吸了口凉气,峨眉紧蹙,随后用手将朱北辰用血在手心上写书的血字抹掉。
她站起身来,“再四处看看这处配殿,找找看有没有其他的出口,这里不能久留,我们必须要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