仿照人脸幻化成朱北辰模样的那人消失了,汽化一般蒸发在冥殿里,荧光照耀下整个环境一片幽绿。
胖子畏畏缩缩地龟缩在墙角,低着头小声地询问道:“走啦?”
“谁说的,在你边上站着呢。”朱北辰捂着伤口,外套上雪上加霜地破了个孔洞,他掏出那枚千雪针一看被打瘪了。
闻言胖子消退的恐惧感再度袭来,如坠地狱的神情快步闪退,“你丫的忽悠我,知道胖子心脏负荷重吗?再吓唬我几次,我立马去朝见马克思你信不信?”
韩清欣没有心思理会这两人的玩笑,就着荧光在不大的冥殿内寻找那人的影子。
这里的摆设简单,光线一照之下基本就是没有可藏匿的边边角角。
她闭上眼睛,长叹一声告慰二人:“消失了,究竟是什么东西。”
来时无影无踪,去时不留片缕尘埃,古墓里奇奇怪怪的事物不免让三人瘆得慌。
“如果我没猜错的话,那东西应该是摩利支天。”
悠悠然一道音色绝佳的男声落入耳畔,吓得三人神情骤然煞白。
提着一柄青铜古剑的白袍男子走了过来,沿着进入冥殿的通道那头缓缓靠近。
不知道为什么,众人都觉得这道声音熟悉非常,话语间带着一股凌然正气。
白袍男子高约一米75左右,一头齐整的短发,袍子上正儿八经印着一个八卦印记。
手中提着的青铜剑长约三尺,剑身宽约二十公分,寒光凛冽预示着剑锋的锐利,剑尖贴在地面上被男子拖动之下发出尖锐的切割声。
靠近门边的朱北辰眼神中流露出一丝犹豫,声音的源头正是这名男子,但他到底是谁?
男子五官埋在背光处,只有模模糊糊的一道轮廓。
胖子的神情也因为紧张而渐显扭曲,贴着墙壁,“不会吧,刚走了一个,现在又来一个串门的,今天是你们俩大喜日子?”
他所站立的角度较偏,从那头看过去只看到一个人影拖着一口青铜剑,咋呼地缩了缩脑袋,心想再怎么着还有两人顶自己前面。
“最近我可真是够倒霉的,没碰着他们2个,我在地下走,什么都没遇到。一摊上两个扫把星,什么鸟事都来了。”胖子这话也只能心里说说,脚步慢慢腾腾地挪动到玉案前。
韩清欣脑子里一片混乱,猛地端起枪口指着那处通道。
那人的声音又响了起来:“你们还好吗?”
“什么个情况?你们还好吗?我们认识的?”朱北辰喃喃自语道,“该不会古墓底下还有我们的熟人吧。”
“是我。”声音临近,那人走入冥殿。
幽绿的荧光投射,一张白皙的脸庞被映照得鬼模鬼样的,却无法掩盖这人一身的祥和正气,瞧着就倍感温馨舒畅。
朱北辰手心都揉捏出一撮汗水,“七间,怎么会是你!”
激动的心难以言喻,不得不说七间一张脸极具稳定人心的作用。
在伸手不见五指的阴森古墓底下,见着一个法师跟见着胖子完全就是两番不同的心情,回想三人一同经历的那一幕幕。
如今再度聚首重逢,朱北辰眼眶都开始感到湿润。
一时间竟不知道怎么去表达自己的情绪,行为失控地一把抱起七间的身子。
这种场合下男人之间压根就不需要婆婆妈妈的话语,单就是这么紧紧地抱着对方。
他跟七间的身高差不多,二人脸挨着脸,泪水都滴溅在七间面容上。
“好啦好啦,至于这样吗?”七间脸一红,一摸着鼻尖都挂着冰冰凉的液体,尴尬地用左手拍拍朱北辰的后背。
不对,朱北辰收住初见的喜悦情绪,一把推开七间,捏着他右手上空荡荡的袖子震惊地问道:“七间,你的手……你的右手是怎么回事?”
见朱北辰心急火燎的样子,两人仅仅分隔了一个多月左右的时间,七间就少了一支胳膊。
他呆若木鸡地咬着嘴唇,眼神火辣辣地看着,揪住那支空挡的袖子,血迹似乎干涸不久。
“新伤?什么时候的事。”
如果七间是在古墓里出事的,他会是遇到什么样的怪物可以把他伤成这样?朱北辰巴望着他的答复。
七间神情自若,语气平淡,看不出丝毫的惋惜哀痛,“遇到一些不干净的东西,奋力厮杀了一场,断了条胳膊而已。相对于死亡,至少我这条命保下了,我就很知足庆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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