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 漫天的繁星中,有一组最亮的星辰高挂在南方天际,一眨一眨的星光好像人类开合的眼睛。
这里的时间与空间都是紊乱的,朱北辰认得那组星辰,它们是北辰星。
此刻的北辰七星耀眼异常,湖面的光亮黯然失色。
湖底的人类行进至半程,他们消失了。恍如一瞬间,湖底的建筑风化成片片沙尘,掩埋在历史的天空下。湖光隐晦,一切又回归黑暗。
蜂鸣声消失,朱北辰被一股巨力拉扯,向远方天际的星辰高速驰骋而去。
竹床上,他猛然撑起上半身,剧烈地喘息着,不断地咳嗽。朱北辰感觉自己就像是一个溺水的人,满肚子都是污浊的水分以及肮脏的空气,大脑里依然余留那种声音造成的刺痛感。
现实与梦境,真实与虚幻,他再也分不清,每一处空间都是如此真实地存在过。
片刻后,朱北辰的喘息声渐缓,后背侵透着冰冷的汗水,凉飕飕的一片。
“谁!谁在哪里?”
皎洁的月光沿着窗沿打在竹楼房间内的地板上,屋内一处阴暗避光的角落明显地站着一个人形的影子,惊魂未定的朱北辰再度警觉起来。
那处暗影打开了一只手电筒,突起的灯光直接打在那人的脸上,映衬出一张阴森森的面孔,冰冷森严的表情。
“是我。”
呼!朱北辰暂歇一口气,“疯丫头,你知不道人吓人可是会吓死人的,你大半夜的跑人家大男人的房间里来想干吗?”
角落的人正是韩清欣,此刻的她面无表情,刻板的脸上令朱北辰难以捉摸她在思考着什么。
“你在做梦?”
“嗯,做了一个怪梦,很怪很怪的梦。”
“你还说梦话了?”韩清欣一直在这间屋子里,躲在屋子的一角,暗地里观察了许久。
朱北辰猛然心惊,带着试探性的语气问道,“我都说了些什么?”
她娥眉紧蹙,微咬着嘴唇,思量片刻,“碧落,人类,时空,还有些疯话。”
“比如说?”
“巨大的太阳正在离我远去,一轮明月当空,我再也走不出去了。”她复述了一小段,朱北辰说了太多太多。睡眠中,朱北辰言语简直就像是在塑造一个世界,日月星辰无一不缺,江河湖海奔流,生命生生不息。
韩清欣的眼神清冷,如清淡的月光。其实,还有一句话是她完全理解不了的,“杜拉次呼噜,蔑呀侗崆烘。”词汇表述没有章法,句子连读没有意义,甚至于连生涩的发音也难以模仿,真不知道他梦里是怎么读出来的。
“你大半夜的跑到我房间做什么,你…你待在角落里一直在盯着我,你观察了有多久?”
朱北辰一想到大半夜有人女人一直在自己的房间里偷窥就是一阵毛骨悚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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