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 只是族巫大会已经有十年的时间未曾召开,这些大人物们显然已经早忘了这个规矩。而公羊和惬执掌族中大权多年,刀兵自是多年不离身,这个规矩对他来说尤难接受,似乎总是在暗示,他的身份不如竹楼中那位。
众人缓缓解下腰际的弯刀交至大巫神卫手中,轮至公羊和惬的时候。他摆了摆手,屏退了近前的护卫,尤有徘徊地退下那柄族巫特有的弯刀。他没有将弯刀交给竹楼前的护卫,而是转身将刀交至公羊宇手中。凝云与宗政青荣面色突变,公羊和惬动作的深意不言而喻。他始终是不屑于竹楼内那位大人的权势的。
熬到族巫这个层次,冷兵器对于他们更多只是族内杀伐的象征罢了,他们最厉害的手段是巫与蛊的俱精,远胜于任何刀兵。
公羊和惬昂扬着头颅率先踏入竹楼前的空地,未对同等身份的宗政青荣有丝毫的避讳谦让,也许他早已认为多年的隐忍不发,现在时机终于到了,而他等的就是这一年的祭尤节,等的就是竹楼内那位大人年满十九。
他唯一失算的是,这一年,那位大人果如佟佳慕秋预言的那样,她成就了大巫之位。
而大巫自古以来究竟是怎样的一种存在,没有人知道,公羊和惬完全没有底。那位大人避世多年,除了宗政青荣,她不见任何的族人,这次是自己探究她底细的最好时机。
“那位什么公子,还请劳驾在竹楼外等候,这等级别的族巫大会,不是什么身份的人都可以随随便便参与的,大巫也不是阿猫阿狗可以随便瞻仰容貌的。”
凝云的话说得极不客气,正是对先前公羊宇辱骂自己身份低微的回应,按理族巫大会,也确实不是公羊宇区区族内蛊师的级别可以参与的。
见公羊宇正要随着他爷爷一同踏入前院,凝云赶忙出言阻止,身畔的大巫神卫一观凝云表态,立时架起弯刀挡在公羊宇面前。
公羊宇面部肌肉抽动,难以抑制心底的愤恨,连道三声:“好,好,好。”他探着身子欲向公羊和惬寻求帮助,“爷爷?”
大巫神卫手臂间的刀锋不改,横立如山,刀芒如此眼的阳光。
公羊和惬背着身子,挺直的腰板伫立,脚步停顿。他没要转身,只是平淡地回应了一句,“在外面等着便是。”
十年后的第一次族巫大会,三位大祭司和宗政青荣,或者也包括公羊和惬,都没想到,开篇就是这般的凝重。
凝云得意地朝着公羊宇使着眼色,眸中尽是挑衅、戏虐、轻视。她看不起族中这位翩翩公子哥,受人尊敬,受姑娘爱戴的族巫家少年!
宗政青荣嗔怪地目瞪凝云一眼,惊得凝云半吐着舌头。她无奈地摇头随在公羊和惬之后走进竹楼。
三位大祭司的表情各异,俱是心情凝重,踏在青石间的步伐宛如千钧般沉重。竹楼前公羊和惬解刀的一系列动作,凝云于公羊宇的交锋,都让他们感到了暴风雨前的前奏。
他们的年纪都大了,也愈来愈惜命,不再负当年的声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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