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去忙活吧。”
说罢,便是想要抬步离去。
为官多年,当着旁人他即便是撒下弥天大谎也能做到滴水不漏,可在家人跟前,他连隐藏心绪都做不好。
陆子虞本就觉得这几日父亲下朝归府有些不对劲儿。今日撞见人在她跟前含糊其辞,好像是故意隐瞒着什么,这心里的疑惑更是加重。
“四娘许久未曾与父亲促膝长谈,倒不如今日煮茶畅聊一番。”
话音一落,陆子虞便亲昵挽上了父亲的手臂,将人连拖带拽朝着书房行去...
推开房门,陆子虞将陆瑾延按在椅子上,开门见山地直接道,“说吧,您这几日心事重重,到底因何缘故?”
陆瑾延清了清嗓子,装出疑惑的模样问道,“怎么就心事重重?为父这不好得很,就连身子骨也被你大嫂这些日用素羹给调养的轻快许多。”
陆子虞一声不吭,美眸笑盈盈望着他,似乎能把人的心思给看穿喽。
二人在屋内僵持了一阵儿,终是陆瑾延先沉不住气了。
他深知女儿蕙质兰心,看人待事有时候比自己都老辣。
看来,今日他不把心里的事儿讲出来,是迈不出这书房门槛了...
陆瑾延卸下刚才那云淡风轻的模样,鼻息沉沉道,“罢了,为父就知晓瞒不过你。纵使今时你不知,来日定也会察觉出异样。”他从茶盘里拿出两个茶盏,抬手斟满茶汤,“你也知,如今圣人龙体欠安,朝堂之事暂且都先由王皇后打理。”
“王皇后暂管朝堂不也是圣人授意?”
“话虽不假,可为父总觉得哪儿有些问题。”陆瑾延端起茶呷了一口,犹犹豫豫又说道,“今日朝堂上,我与左相等几位大臣向王皇后进谏,说可否下朝去朝晖阁探望圣人一眼。一来是想看看圣人龙体可否有好转,二来近些日南疆征战,这军饷支出也得细细禀报才好,可王皇后...”
陆瑾延话没往下说,惆怅百般,沉沉叹了口气。
陆子虞美眸一缩,“王皇后不愿?”
“岂止是不愿!她在朝堂上一口回绝了,分毫不给我等留情面。就像是...”陆瑾延垂眸思忖,沉吟片刻才道,“就像是将自己真当成龙椅上的主人,杀伐果决!”
“甚至这些日朝堂上,四皇子也是处处维护着王皇后,对其话语如领圣旨。”
此话一出,陆子虞倒吸一口凉气,显然心里洞悉察觉了什么事儿。
如今太后已逝,这后宫大权便是由王皇后一人独揽,圣人究竟在后宫如何模样,除了王皇后之外,再无人能知晓!
自家爷远在南疆征战,顾不上京中这潭浑水。
若是王皇后与瀛栖联手夺权,把昭帝给软禁在后宫之中也不是不可能。
可陆子虞还是不明白,王皇后为何非要去同瀛栖那奸诈小人谋和篡权。二人半路母子,能有多大的感情?
再说,王皇后可是从王家出来的姑娘,她不帮王家倒也罢,毕竟有亲生的儿子能扶持左右,可为何偏偏会与瀛栖暗中勾结?
难道这其中,还藏有隐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