纵使已然心知肚明,这该作妖的时候也不能心慈手软。
她娇娇出声吓唬着身后人,“你这贼子快将我放下来,若是敢让我夙哥哥知晓了,定饶不过你!”
边说,还边去扯身后人的大氅将自己裹上,“冷死个人了,真是一点儿都不怜香惜玉。”
她这娇声细语,活像是对着情郎撒娇,哪有半分被人掳走的害怕之姿。
马蹄踏风的速度渐渐放缓了些。
陆子虞用身后人的狐裘大氅将自己牢牢裹严实,就露出一个小脑袋瓜伸在外头东张西望。过了半晌,她觉得身子是暖和些,可就是小脸儿被风刮的生疼...
身子不老实朝后头的怀里紧紧缩过去,顺势也把小脸儿埋入那暖怀之中。
这一番小动作刚做完,右边儿耳朵倏然被人轻轻咬着。
那湿润的暖意让陆子虞娇躯一颤,忍不住就哼咛出来。
薄唇轻轻含着小巧的耳垂摩挲,顺带把珠玉耳坠也衔在嘴里。
陆子虞瘫在身后怀里娇娇喘气,小手也忍不住攥紧身后人的前襟。
缠绵了半晌,湿漉漉的耳朵被人松开了,一股子钻心的凉意让陆子虞忍不住打了个冷颤。
蓦地,她身子腾在空中转了个圈儿。
再落入马背上时,小脸儿跟前便是那宽厚挺实的怀。
陆子虞仰头去看头顶上的俊容。
狭眸沉沉,鼻挺唇薄。看似清冷,不近人情的面相,却不过都是伪装罢了。
他霸道的厉害,十足十的醋坛子。
刚才她不过就是同言家公子说了两句话,他便一路不搭理自己,还对着她耳朵有惩有罚...
“夙哥哥,你是打算带着人家去哪儿啊?”陆子虞四肢缠在瀛夙身上,像是个软趴趴的树熊。
她脑袋一下下蹭着瀛夙的俊颚,撒娇卖乖顺手拈来。
“老实些。要不然便把你扔到马下去,摔个嘴歪眼斜,左手六右手七,左肩高右肩底,左脚画圈儿,右脚踢!”瀛夙沉声吓唬。
陆子虞将自家爷描绘的一番动作搁在脑袋里细细想了想,忽然噗嗤一乐,小脸儿死死埋在那胸口笑地花枝乱颤。
马儿一颠,二人厮磨情动。
一路无话...
马蹄急急朝着法海寺驰去。
瀛夙带陆子虞走的是一条小道,没那些台阶磕绊,反倒是一路平坦往上,绕了不知多少圈儿,终登了山顶。
瀛夙将马勒下,翻身落地后,又将陆子虞抱下了马。
“怎么大半夜来了这儿?”陆子虞抬目打量着四周,隐能瞧见不远处的凉亭后有座山石雕刻的什么东西。
瀛夙将马拴好,攥过那娇软的小掌朝着耸入夜巅的“山石”走去。
待陆子虞走近了,才看清那高耸的东西不是山石,而是一尊高有五丈的佛像。
圣华皎皎,佛像睿智静谧,似有包揽天地万物的容广之气。
“这...这是?”陆子虞仰着脖颈惊叹,她从未见过如此浩瀚雕刻而成的佛像。
瀛夙勾唇将人揽入怀里,“这是卢舍那佛像,亦代表了事事真理,真诚不欺。”
他俯身,清冽淡淡的声音落在陆子虞耳畔,悦耳如珠玉,“娇娇不是想听爷说讨喜话么,那就今夜当着卢舍那大佛像来说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