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郊九皇子府。
瀛夙坐在书案旁,大掌轻轻揉搓着手中的相思结。
他俊眉笼蹙,隐隐掺杂着惆怅之姿。
几日过去了,她可还能好好入眠?还是日日夜夜,梦见些糟心的东西?
那天夜里,小姑娘迷迷瞪瞪同着自己说胡话,不再似决绝闹着分别,反倒乖糯的可怜。
看来,虞娇娇狠心把自己推走,当真是为了陆国公府而退让了。
若她那日与王若茀相争,圣人定是下不来台面,再怪罪她不懂规矩。陆家潜心赢得的圣宠,便有可能因为这一桩事儿毁之一旦。
刚稍有些仕途起色的陆家,可会重新跌入深谷。
若...若是再把圣人给气下了病?王家幕僚趁火打劫,陆家便更是如履薄冰...
这一层深深之意,为何那日他就看不透彻?
京中这么深的一盘局,他都能运筹帷幄攥在手中,怎么到了她哪儿,自己就跟丢了心智似,全然乱了方寸!
如若这些推算便都是真的,那凤鸣斋时,虞娇娇唤言家郎“言哥哥”也不过是逢场作戏?
不知为何,瀛夙心头渐渐有些豁然开朗,他揉着那相思结,唇梢微勾而起。
“碰”房门被人猛烈撞开。
瀛夙赶紧收敛去笑意,手中的相思结也被他倏然收入袖中。
“殿下,不...不好了!”流戈气喘吁吁闯了进来。
话音刚落,茯筠便也是吭哧吭哧喘着气追了过来。
他扒拉着门,一副累虚脱的模样,“这...这死丫头窜的跟兔子似,我拦都拦不住...”
流戈朝着茯筠做了个鬼脸,心头腹诽:若不是有墨统领护着你,看本姑娘不把你揍成兔崽子...
瀛夙默然看向流戈,“不是让你跟在她身边,怎么自己跑回来了?”
流戈哭丧着脸,急不可耐地说道,“四娘子出事儿,您快去看看吧!”
出事儿了?
难不成又是瀛栖那个混账?
“怎么回事儿?你且仔细说来!”瀛夙满面阴沉,紧紧盯着流戈。
茯筠再听得流戈说四娘子出事儿了,他也是心肝快提到了嗓子眼。
四娘子但凡敢出个好歹来,估计他家爷要把京城给掀翻了...
“四娘子...呼...去了...”流戈羞赧,喘着气忸怩道,“去了春风楼!”
春风楼?
茯筠吓得差些跳了起来,“四娘子去了江沅那小子的地方?”
流戈忙不迭颔首。
不比刚才心慌,瀛夙这一会儿算是彻底阴了脸。
她在苏州时去花楼也就罢了,眼下竟然还跑到男伶之处闹哄?
“她自己去的?”
“不...不是,是跟着苏家娘子一块儿去的!”
“备车!”
正在春风楼饮酒谈笑的苏婉婉打了个颤,她怎么觉得这夏晚南风阴冷冷的,吹的人有些毛骨悚然...
桌上三个酒坛都已经空了,陆子虞不停歇的一盏接着一盏。
她自小被凤仙娘子带着饮酒,什么纯酿,酱香的,甭管喝了多少都醉不得。
可今日不过两三坛下肚,便已经昏昏沉沉,又哭又闹...
三坛子松醪,几乎都进了她陆四娘一个人的肚子里。
苏婉婉担忧瞧着那喝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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