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威胁,“等你吃饱了再算账!”
陆子虞缩了缩脖子,轻轻朝着男人乖巧眨巴着眼。
二人正“眉来眼去”的腻歪,且听见湖面上隐隐传来一阵妙音琴乐。
歌声宛转悠扬,清脆悦耳。
唱的虽是陈词滥调,可胜在唱曲儿人的技艺甚好。
一曲《落花赋》,词句凄凉哀愁,可偏偏唱曲之人将它调子改的缠绵悱恻。
陆子虞美眸里略有欣赏,一边儿啃着自己的小粽子,一边儿手指惬意轻叩在桌案上。
可越听,越不对。
这歌声怎么离自己愈来愈近了?而且,似乎还不止是一道歌声...
瀛夙自然也听见了湖面上的歌声,他眸子一冷,攥住自家娇娘纤细的手腕就下到了二层内舱里。
如若他想的不岔,这声音应该是...
“老九,既然出来游湖,怎么你这船上如此冷清?”一道厚重高亢的男声传了进来。
陆子虞一愣,略有好奇盯着自家爷。
“吃你的,别出来。”瀛夙吩咐了一声,迈步又上了三层凉亭。
“二皇兄难得出来,不自己游湖观景,反倒凑在本殿船边儿做何?”瀛夙负手,冷冷看向离自己不远处的一位华袍男子。
只见其身姿略有臃肿,面颊两旁带了些斑斑点点,眼窝子发青,一看便是纵欲过度的模样。一身靛青色的对襟长袍,袍上绣了许多金丝雀鸟,远远瞧着便觉得贵气不凡。
此人正是王皇后之子,二皇子瀛钊!
瀛钊难得今日没被王皇后叫进宫里训话,便赶紧从花楼里请了两位歌姬前来陪他游湖。
正玩的欢畅,且听小厮来报,说是九皇子今日也来了游湖。
他与老九一向不合,自己从生下来便不得父皇喜爱,可老九一生下来,读书识字都是父皇手把手教的。
二人同为皇子,却在昭帝面前有着云泥之别。
他一听说瀛夙也在游湖,便赶紧使唤人将船与其停靠在一起,登船揽着歌姬想讥讽两句。
“老九,皇兄瞧你船上孤零零的,不如送个歌姬给你如何?”瀛钊笑得猥琐,语气里也捎带了戏侃。
四位皇子中,也就这九皇子不近女色。
到底是身子不行,还是另有隐情,这可是一桩辛密。
陆子虞待在二楼内室,听着舱外瀛钊的言辞,不由媚眼一厉。
这二皇子真是好心肠,尽然当着自己的面儿,给她家爷塞人来?
真当她陆四娘是吃素的?
船舱外,瀛夙正打算回绝瀛钊的“美意”,又听得一道男声插了进来。
“二皇兄,老九可不会要你的歌姬。恐怕,是想要你院子里的男伶呐!”瀛涟的船不知何时也靠了过来。
“老九若真想要,改天去我府上领走就行。”瀛钊放声大笑。
瀛夙面色渐渐有些寒霜,他冷冷盯着瀛钊。
瀛钊见其面色有异,略有些骇人,赶紧讪讪认怂摆手道,“不过是玩笑话,九弟何须当真?”
若是往常,瀛夙自然不会将此诋毁放在心上,全当是两只狗吠罢了。可今时不同往日,自家娇娘还待在船上,瀛钊同瀛涟就肆无忌惮的口出污言秽语!
真是脏了她的耳朵!
瀛钊见好就收,赶紧揽着歌姬匆匆回了内室。
瀛涟瞧着瀛钊也都退避了,自己又不好多说什么,轻哼一声,也退至船舱二层。
等到乞巧宴时,看自己怎么让这威风堂堂的九皇子也出丑难堪一回。
雁栖湖面,一阵珠玉般的琵琶调音声隐隐从瀛夙的船舱内传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