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辞恳切。
“如此,甚好。”昭帝疲惫瞧了眼地上乌泱泱一大群人,如枯树皮般手搁在龙案之下,手心里还紧紧攥着刚才咳嗽时用的帕子。
只是那帕子上,留有一抹红。
早朝散去,朝阳殿门外的百官却是凑成了堆儿,一个个都在商量明日殿试如何是好。
“右相,圣人改了这殿试规矩,那明日我等...”一位身穿文官四品朝服的中年男子对着王渝州小声说道。
他话没说完,便被打断了,“在外,小心说话。”
王渝州阴冷冷瞥了眼那四品文官。
打不远处跑过来一个小太监,低眉浅笑,“右相,这是给您的。”
小太监顺手递过去了一封信,看见王渝州接过了之后便赶紧躬身退去。
“行了,明日静观其变就好。”王渝州长叹一口气,神色冷了冷又道,“不管如何,都不能让陆家大郎登了一甲。”
若是登了一甲,便可入了翰林院为官。
十年前,他费尽心机将陆家从四族之巅拽下来。十年后,万不能再让其爬上去。
就算圣人袒护陆家又有何妨,他多的是法子将其重新按在地上摩擦揉捏。
右相府的马车本该出了宫门朝着桂花巷驶去,可不知怎么...竟然绕到了宫门后的一处偏僻小道上。
浅底梅纹的马车停了不久,就瞧见不远处又驶来一驾金丝凤纹的马车。
两驾马车并着身,紧紧停在一排。
小道上各个路口都有太监和宫女把守。
严防紧密,生怕有人闯进来。
车夫同侍从都从马车上下去,只剩了两驾马车的主子静坐其中。
“兄长,好久不见。”凤纹底的马车中传出一道悦耳的女声。
“娘娘怎么突然召臣?”王渝州声音低沉,透着几分不耐。
“听说,兄长的殿试主审官一职被撤了?”女人笑意吟吟,语气里杂糅了些调侃。
“娘娘消息倒是灵通,看来朝阳殿被您安插了不少眼线。”
“本宫唤兄长前来,不过是想问一声,那陆家到底该如何打算?”
王渝州冷笑置之,双手摩挲着自己的膝盖,漫不经心地道,“这不是娘娘该顾虑的事,有这等闲工夫,还是管好你那不争气的儿子。”
车中女人一时语塞,金色的护甲紧紧攥在手心,顿了许久才苦笑一声道,“是,兄长说的对。可那陆家若是归于九皇子麾下,钊儿的路便更是难走。”
王渝州阖眼,似不愿再听她聒噪,“本相知晓了,娘娘早些回去休息吧。”
话落,他挥手唤过车夫。
梅纹的马车扬长而去,丝毫未曾顾及上下尊卑。
一位身穿大宫女衣裳的丫鬟进了凤纹马车里,“娘娘,您...”
她撩开帏裳上了马车,车中景象让人惊惧失色。
身穿金丝凤袍的女人将护甲紧紧攥在手里,掌心的血丝顺着掌纹滴落在裙上...
一朵朵的血花,开的瑰丽。
“海棠,回...回宫。”女人声音冷颤了三分,眸色虚晃不定。
被叫海棠侍女赶紧唤过太监驱车,又将自己的手帕将那血痕累累的手给包裹住,“娘娘,您...您得自个儿疼自个儿呐。”
海棠泪眼婆娑,紧紧按着女子手上的帕子,眼见那帕子被血水染红,她忍不住催促,“快,快回凤霞宫。”
坐在车中的女子怔怔,脑海中只盘旋着一句话,“管好你那不争气的儿子...”
他怎能嫌弃钊儿,怎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