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佑安王同王妃都仙逝这么久了,您还守丧呢?”陆之辰砸吧了两下嘴,“瞅瞅这衣裳,白花花的,敢夜里碰见您,我真是得尿裤子...”
瀛烟指甲紧紧攥在手里,“你知道你在对谁说话么?”
她不仅是气,甚至都有些想杀了跟前这狗男人。
“这是打算去告状了?”陆之辰嗤笑。
“这些话,敢让太后听见定会治你个以下犯上之罪。”瀛烟咬着牙,显然是打算在太后那儿告他一状。
到时候等他被关进了大理寺,看还能这般巧舌如簧不。
陆之辰委屈巴巴,“本少说什么了?您可得拿出证据来,万不能仗势欺人呐。”
瀛烟冷笑,证据?
这暮沧斋所有贵女、公子都听到了,这不就是证据?
她抬眸环顾了四周,好像除了他们四人再无多余的了。
人呢?
早在苏婉婉挥鞭子时,人都被她吓跑了。
京中流传了一句至理名言:宁拆一座庙,不惹苏婉婉。
刚才苏婉婉鞭子都拎起来,谁知道那鞭子会不会没长眼朝着他们打过来...
“小疯子”的绰号,可不是浪得虚名。
瀛烟正干着急,王若茀却出了声,“本娘子听到陆家公子对郡主放肆无礼,出言不逊。”她冷笑着威胁,“这应该算是人证吧?”
陆之辰嘿嘿一笑,“算,当然算。”他下颚朝着苏婉婉一扬,“本少不也有人证么。”
真闹到太后那儿,也是这位郡主恶语伤人在先。
大不了就碰一碰,他可不惯着这“白毛鸡”的臭毛病。
瀛烟蹙眉,思前想后了一番...
如今刚归京,若她惹得一摊子烂事儿在身又去宫里闹腾,难免会让太后对自己有何看法。
她还指望着那老婆子能在自己的婚事上使使力气。
宫中那些娘娘们,哪个不是防着她?
自己本就在宫里如履薄冰,经不起这般折腾...
权衡许久,瀛烟阴测测瞧了眼陆之辰同苏婉婉,甩袖愤恨离去。
这仇,她一定报。
前脚刚出门,后脚陆之辰就朝她嚷嚷,“郡主,别忘了五万两银子还没给呢。我让小厮给你送到宫里去了,记得在多给五百两的劳苦费。”
瀛烟没回头同他再纠缠,只是觉得身子被气的哆嗦,眼前也朦胧发黑。
暮沧斋里头,王若茀深深瞧了眼陆之辰,冷声嗤笑道,“陆家,真是人才辈出。”
有一个擅长攻心陆四娘也就罢了,又来一个嘴皮子溜得很的陆三少?
她还真是小觑了。
陆之辰懒洋洋睨了她一眼,“不送。”
王若茀缓缓出了暮沧斋,心里头一阵絮乱。
陆家此次归京来势汹汹,又得了九皇子同穆家的照拂。
看来,她得找父亲好好盘算一番了。
待那两个找麻烦的女人都走了出去,陆子辰晃悠悠走到苏婉婉跟前,“人都走了,想笑就笑。”
话茬刚落下,就听见坐在凳子上的苏婉婉发出一阵杠铃般的大笑。
太他娘的解气了,比她吃了巴豆上茅房都爽...
这泼猴的嘴,跟放炮仗似的,竟能骂的瀛烟哑口无言。
她抬起脑袋,刚想夸陆之辰两句,一块儿粉色绣花的帕子落在她跟前。
“擦擦吧,鼻涕出来了。”陆之辰喃喃开口。
苏婉婉话到嘴边...又咽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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