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下,却有一只脚仍然锁在一只马镫上,被那马在地上拖得染红了一片白雪。
“啊!”另外两人于左右齐齐赶至,他们见同伴被斩杀,无不震怒,一人用长刀,一人使双刀,奔着黑拓头脑斩去。
黑拓身子一斜,侧伏于马头之旁,堪堪躲过二人攻击,随即三马错凳,他已奔出好远,之后,他马不停蹄,拨转马头,复又杀来。
黑拓征袍之上,鲜血淋漓,却没有一滴是自己的血,他已经杀敌无数,光是将官摸样的人,他就已经斩杀了五位,累得膀子生疼。
三马交错,又到了一轮搏杀之际。
黑拓只有一杆长矛,而对方兵器却是两样,就在其枪杆抵挡住长刀之际,黑拓见那使双刀的汉子已经贴近其身侧。
“哼,”他闷哼一声,猛地用力顶脱长刀,而后倒转长矛刺向那用双刀的汉子。
“哦呀”那汉子忙缩回双刀去架封,可对方的长矛好似一条滑腻了的蛇,于他双刃之间弯曲两下便直插入自己的胸口。
黑拓用的是矛杆的后部,非是矛头,但其力量巨大,竟然硬生生的把那茅杆的后部戳进了那人的胸腔,随即他向上一挑,那汉子的身体便被挑落马下。
与此同时,他感到后背风声,知是那使长刀的汉子袭来,已来不及收矛,他便身子向侧旁一滑,脱开一脚勾住马背,而另一只脚勾住马蹬将身子藏于马腹一侧。
电光火石间,双马错蹬盘旋之际,黑拓寻得机会再次翻身上马,单手挺起长矛直刺那使大刀的将军胸前。
这使长刀的将军非是关二爷那般风采,长得一副苦瓜面容,穿的也是寒酸,但眉宇间视死如归的气质倒颇令人尊敬,他见黑拓挺矛刺向自己的心窝,便将大刀横在胸前去搪塞。
“嘡,”双方兵器相交,又各自收手变招,而后矛来刀往斗在一处,转眼三五个回合逝去。
“去死!”黑拓又寻得一个机会,一矛挑掉对方的长刀,矛尖直刺对方小腹。
“呀!”那汉子兵器脱手,双手分开,眼见那矛刺向自己已然不及躲闪。
就在这十万火急的空当儿,李承训拍马赶到,他手中没有兵器,索性腾空而起,一招“鹰击长空”,探出双爪向黑拓头上抓去。
黑拓想故技重施,刺杀那汉子过后,再设法躲避头顶的攻击,但他敏锐地感到头上风头甚急,怕是不避不行。
无奈之下,他不得不驱马躲避,那手上的长矛自也失了准头,“噗,”的一声,刺在了那苦瓜脸汉子座下马颈之上。
饶是如此,黑拓还是未能躲开李承训的攻击,“哇呀,”一声,他感觉到背上一沉,眼看着自己被一团黑影扑落于马下,忙就地一个翻滚,躲避开去。
“是你?”当他从地上挺身站起之时,发现来者不是别人,竟是晌午要与他斗将的李承训。
他说的是突厥语,李承训自然不懂,不由眉头一皱,看向一旁惊魂初定的苦瓜脸。 这苦瓜脸还真是争气,不仅懂突厥语,还懂汉语,于是立刻翻译。
“是我,尔还不束手就擒?”李承训与他搭上手,便知这位马上骁勇的将军,并无内家功夫在身,杀他简直易如反掌。
“休想!”黑拓听过苦瓜脸的翻译,断喝一声,立即一抖长矛,挺身便向李承训刺去。
李承训百兽拳已出神入化,加上天生神力,对付外加高手游刃有余,何况这黑拓根本算不得高手,但他此刻新悟太极奥义,正要在琢磨试炼一番,便心头默念太极歌诀,同时身体为之一松。
眼见那黑洞洞的长矛已到眼前,他心随意走,意动身行,右臂画孤,右掌撑圆,看是缓慢,却是恰到好处,在那长矛抵近自己咽喉的一瞬间,其手掌虎口刚好贴住那矛头,也不见其如何用力,那手掌一按一翻之间,已震得那杆矛枪“嗡嗡”直颤。
黑拓手上顿时感到一股好似螺旋扭曲般的大力,在拉扯他的手掌,到手臂,到这半侧身子,他再也拿捏不住这长矛,只得张开双手,果然见那长矛好似被什么东西牵引着,瞬间离他而去。
李承训左手一抬,便将这长矛抓于手中,抬臂将矛头指向黑拓,大声喝道:“下令停止抵抗!”那苦瓜脸闻言立即翻译过去。
黑拓根本不敢相信自己竟然一招败于对手,脸色茫然地道:“你,你这是什么妖术?”
其实不光是黑拓想问,这苦瓜脸也想问,因为在他们看来,那杆长矛好似被李承训赋予了生命一般,任由他指挥。
李承训施展的正是太极拳中四两拨千斤,再加上缠丝劲的综合运用,虽然他还在不断摸索体验当中,但见到如此这般效果,也是心中异常激动,对今后的路更加有信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