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因为兵士们不管其他,且会从心理上更倾心于相信日夜与他们为伍的铁鞋,而抵触曾经令他们损兵折将的李承训,若是这一误解产生,不仅铁鞋算是获得了免死令牌,甚至可能就势翻盘夺取兵权。
总结来说,如果当众戳穿铁鞋,有四不利,对于军中稳定不利,对于自己以后接掌兵权不利,对于金甲威信不利,甚至对于假意投靠突厥银环也会不利,除此四不利之外,更有一害,jiushi铁鞋有可能借着博取兵士同情的机会煽动叛乱,直接夺权。
当然,还有一个一劳永逸的bànfǎ可以免除这些后患,jiushi杀掉铁鞋,断绝一切存在的可能性。可这样一来,虽然表面上看死无对证,但李承训“铲除异己,夺取兵权”的痕迹则显得太过明显,对于他接掌兵权不利。
基于此,李承训想了一个折中的bànfǎ,jiushi先不揭穿铁鞋,暂时留着zhègè祸害,做一出反间计,不能让他白祸害官军一回。
但这样做却有个风险,jiushi捉史大可的事情不能令铁鞋发现,也不能令其有所疑心,所以必须要令史大可jinkuài出现在铁鞋面前,尽管现在的史大可被折磨的不成样子,多半会令铁鞋生疑,但李承训有信心编排一处好戏给他看,从而打消他的疑虑。这出戏若是演好了,不仅能稳住铁鞋,还能令李承训顺势接掌兵权。
天明时分,李承训秘密回到聚义厅后堂,见贾墨衣和金甲却正在聚义厅中叙谈,原来他二人也是惦记着夜审史大可的事情,而晚间睡得不踏实,这不早早便醒来,聚到一处,正等待着李承训。
“二位,早啊!”李承训毕竟得知了内奸是谁,心情不错,自然面带微笑。
“是谁?”贾墨衣一见其神情便知一二,心中略有jidong。
时间紧迫,李承训自也不迈关子,“是铁鞋。”接着,他细说了夜审问史大可的事情。
“好!”jidong不已的金甲,不由得低吼一声,拳头砸在长案上,以示发泄。
“铁鞋,kěè,我父最是娇宠于他,想不到,内奸是他?”贾墨衣却是哏着牙齿道:“若不是因他失了幽州城,我父亲又何能身死?”
“可是,怎么会是铁鞋?他最是没有嫌疑的人!”金甲突然发问,还是有点儿难以置信。
李承训解释道:“这正是铁鞋的过人之处,他与银环是师xiongdi,平时着意交好于他,甚至还暂代过银环的职务,正是那时收买的史大可,从此史大可源源不断的为他提供情报。而且,耶律黩武能与突厥人搭上线,也是铁鞋授意史大可在期间穿针引线。你们想,有耶律黩武遍布塞外的商业眼线,加上史大可提供的军中绝密情报,要挖出大唐在塞外的数百斥候、暗桩,甚至安插在突厥阵营中的密探,还不都是易如反掌吗?”
听完他的解说,贾墨衣神情jidong,砰的一声,她的拳头也砸在了那长案上,但后果却是比金甲那拳严重得多,“哗啦啦”一声响,长案直接被震碎坍塌。
贾墨衣冷声低吼,“哼,幽州城收复之日,便是这厮断头之时,”
“墨衣,你?”李承训瞪大了眼睛,看着脸色温怒的贾墨衣,那手却不由自主的抬起,指着她的脸。
“我怎么了?脸上有什么吗?”说着,她便用手试图遮挡自己的面部。
见她转动身体,李承训也跟着转了过去,并且走到她的对面,“你的眼睛?”他确认她的眼睛不对。
“我的眼睛怎么了?”贾墨衣突然向他瞪去,而后急切转身便走。
这一瞥之间,李承训断定他没有看错,若是别人,肯定在这昏暗的灯光下看不出问题,但李承训非是寻常人,且不说他穿越前是严谨的历史学教授身份,也不说其拥有超强的记忆力的能力,单说其来大堂后体察百兽而学得的百兽拳精髓,观察任何事情,都在一瞥间便有定论。
“贾衣,我记得你是右边的眼睛比左边的大,怎么现在?”李承训说出他的yihuo。
“胡说八道,你定是看错了,我困了!”贾墨衣说话间已出了房间,脸上却是忽而苍白,忽而血红,当然,这种转变,无人看得见。
贾墨衣其貌不扬,长了一对金鱼状的眼睛,还是一只大,一只眼小,还有趴趴鼻子和吊丧嘴,任何一眼见到便难以忘怀,但绝对不会有人再想看其第二眼,哪里会有人注意到这些细节?
屋子里只剩下李承训和金甲愣在当地,二人面面相觑额,最后李承训耸耸肩膀,“女人jiushi麻烦,不管他,我与你说说后事如何安排。
二人计议一番,天色已然大亮,将到金甲升帐聚将议事的时刻,李承训便又去唤来贾墨衣,当然又趁机着意观察了下她的眼睛,见还是左边的比右边的大,不由得心中画糊,“难道,我一直都记错了?”
而贾墨衣却是神色如常,丝毫看不出有什么异样,只是看李承训的眼神中多了一抹警惕,和不信任。
这次,李承训和贾墨衣都是没有避嫌,紧跟在金甲的zuoyou,一同向聚义厅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