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把了。”
“奴婢遵命。”翠芸又朝她福了一福。
凤玥用手指虚点了她两下,“我身边这几个丫头都是乖巧懂事的,就她鬼精话多,整天油嘴滑舌的。知秋,你别搭理她,赶快再挑几件首饰。”
叶知秋不愿多受,推辞道:“这一件就好。”
凤玥见她不肯动手,便替她选了一副蓝玛瑙的耳坠子,两套珠玉簪花,一支金步摇,一对三色玉的绞丝镯子。
叶知秋拗不过她,只好收下。坐着说了一会儿闲话,便跟她打听,“鸣儿还好吗?”
提起那孩子,凤玥忍不住叹了一口气,“说实话,我也不知道那孩子好不好。”
“他不在公主府里吗?”叶知秋有些惊讶。
“在是在,不过……”凤玥似乎不知道怎么说,顿了片刻,才又说道,“刚从清阳府回京的时候,还是个爱说爱笑的孩子。经常跟我讲在这边结识的小伙伴,说得最多的就是‘叶姐姐’。
我和驸马成亲多年,一直没有生养,把他当成自己的孩子来看。吃的穿的用的,读书习武礼仪,我们自问方方面面都不曾亏待过他,可不知道为什么,他的性子越来越孤僻。
这一两年更是沉默寡言,有时候一整天都不说一句话。我们猜测他可能有什么心事,想尽办法跟他沟通,可他反反复复就是四个字:侄儿没事。
这次我伴驾出巡,本想带他一起来的。他却说要专心读书,不愿出门。我问他,‘你不想见你父王吗?’他回我说,‘该见的时候总能见到。’
我真的不知道他心里在想什么!”
叶知秋听得连连皱眉,如果她没记错,鸣儿今年刚满十岁,正是人烦狗也嫌的年纪。而七公主口中的他,分明是一个暮气沉沉、阴郁乖僻的小老头。
到底是什么原因,让好好的一个孩子在短短几年间变化如此之大?
从凤玥房里出来,她的心情分外沉重。躺在床上跟阿福说话的时候,就有些心不在焉。
阿福正在讲述自己如何进入公主府,如何跟七公主陈情求助,七公主如何诓诱凤况,从他口中套出凤康的消息,又如何进宫打探,设法传信。
说得正起劲,却见叶知秋神色恍惚,怔然出神,根本没在听她说话,当即不乐意了,“自打皇上和七公主到了,你就忙得脚不沾地,连正眼都没看我一下。
现在好不容易得空了,想和你好好说说话,你还神游太虚,魂不守舍的。要不是我力挽狂澜,你和康九爷早就变成一对棒打的鸳鸯了,你就这样对待我这个大功臣啊?”
叶知秋回神对她笑了一笑,“不好意思,我在想事情。”
她这样一本正经地道歉,反倒让阿福不自在了,“知秋姐姐,我就是开个玩笑,你怎么还当真了?跟我说说,你想什么事儿呢?”
叶知秋从平躺的姿势换成侧卧,看着她问道:“阿福,你在公主府见过鸣儿吗?”
“见过一次,不过跟没见一样。”阿福皱了皱鼻子,“我跟他说话,他连声都不吭,用那种瘆人巴拉的眼神扫了我一下,就带着下人从我面前走过去了。
有这么一个古古怪怪的后儿子,往后有你受的!”
“什么叫后儿子?”叶知秋瞪了她一眼,“凤康又不是他亲爹,我顶多算是他的养母。再说他也不是天生古怪。只要找出导致他性情大变的原因,解开他的心结,还是能改过来的。
他才十岁,性子没定呢!”
阿福“嗤嗤”地笑了起来,“你这还没跟康九爷成亲呢,就开始维护后儿子了?不对,应该是养子。”
叶知秋无心玩笑,“阿福,你跟皇上相处了好几天,有没有听到什么口风?他到底是来干什么的?”
凤康去找皇上商量亲事,定是没能如愿,要不然早该过来告诉她了。由此可见,皇上绝不是大老远跑来给她和凤康主婚的,一定还有别的目的。
知己知彼,才能掌握先机。
“没有。”阿福爱莫能助地摇头,“路上各坐各的马车,根本见不着面。在驿站歇脚的时候倒是能见着,可就是请安,说些场面话。连七公主都跟他聊不上几句,何况我了?
不过知秋姐姐,我觉得皇上好像挺喜欢你的……”
叶知秋眸子微微一亮,“怎么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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