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有那么一瞬间,钦觉得自己不应该抓任无忧,而是应该换个人,眼前的这个人类实在是话太多,多到恬噪,听得耳根子都在发热,眉头拧起,垂头沉默不语,似在思考,任无忧也没出声,站在原地看着钦思考,心里也在思考着这个叫做钦的鸟人,同时也在认真的回想着自己所听到的上古传说的事情,然而,无论他怎么想,也想不出这位叫做钦的神兽,这让任无忧严重怀疑,钦所说的话的真实性。
“那么……”不知过了多久,钦方才再次开口,双目看向任无忧的时候,目光之中,已经带了三分的疑虑,说:“卑微而又渺小的人类,章伟山上,普通人是无法进入到其中的,你又如何能够进入,烛龙又为何会让你们出来寻找钟鼓,话语之中,诸多隐瞒,果然是阴险狡诈的人类,惯有的计量。”
这话就听得任无忧火起了,上古的大神们,那残杀人类的时候,也是半点没手软的,共工就首当其冲,比起神力无边,人类的力量才是真的渺小,这鸟人是对人类怀有多大的恨意,言语之间,尽是鄙视,恨不得踩在脚下,才是最为高兴的事情。
钦双目仍旧落在任无忧的身上,上下打量着他,似是要将任无忧看透一般,然而,结果却是叫他大失所望,钦缓缓摇了摇头,说:“奇怪,区区一个人类,且还是魂体不全之人,我竟是看不透你的前世今生,你究竟是何人,什么来历?”
从一开始,这个鸟人就在不停的问问,一路问到现在,任无忧已然不想要回答他的问题了,耸了一下肩膀,瞥了瞥嘴,说:“我为何要告诉你,何况,你也说了,我本是一个人类,所知晓的自然就只是今生的事情,对于前世,一碗孟婆汤下去,我就什么都忘了,又哪里会知晓呢,话你也问了,该回答的我也回答了,你又不肯与我合作,那咱们之间就没有什么好说的了,现在,我是不是可以走了呢。”
“哼。”钦哼了一声,一条手臂扬起,袍袖一甩,单手负背,半侧着身,说:“想要走,却是没有那么容易的,实话与你说,钟鼓确实在这赤山之上,当年钟鼓死后化为鹤鸟,本可以自由自在的翱翔在天地之间,奈何,落在赤水之滨的时候,遇上旱神女魃,平白无故的便被女魃禁锢于赤水岸边,自此失去束缚,不知多少年之后,旱神女魃忽然被黄帝降罪,剥夺仙格,扁于人间,重历劫难,自此,便再未回到赤水当中,而石锤在经历了沧海桑田的变化,土地拔高,变作了如今的赤山,旱神女魃所设下的结界也因为女魃的转世,无人能可解开,钟鼓也就无法重临人间,仍旧在禁锢当中。”
果然是在这山上,山神娘娘所说的半点没错,任无忧这一被抓,倒是得到了极为重要的讯息,于是,任无忧接着问:“那么,钟鼓被禁锢在哪里,旱神女魃的神话,我也有所耳闻,听闻过女魃一出,赤地千里的传闻,想来,也是一位极为厉害的神仙,不过,她都投胎转世了,这禁锢当也会随着时间的流逝而慢慢消失的吧,所以,我们过去看看,万一就有办法解除禁锢了呢,你在这山上几十年,应该也是为了钟鼓而留下的吧,我猜,你们两个一定是很要好的朋友,不然,不可能会几千几万年如一日的守护在这里的。”
任无忧对于钟鼓的听闻,也就唐醉影说的那一点点,而钦的传闻,他是半点也不知,面对着站在面前的这个看上去极为危险的鸟人,任无忧状着胆子,开始胡乱的猜测,管他准不准,先唬住再说。
钦听了这话,面色略有松动,垂下双眸,想了又想,任无忧趁此又补了一句:“那个,钦,你都能把我抓到这个地方,我肯定不是你的对手,那也就不用怕我会逃跑,再说,我一个人类,对你也造不成什么威胁,你还有什么可犹豫的呢,男子汉,大丈夫,不要像个女人一样,婆婆妈妈的,说走,咱们就走,抓紧时间!”
跟着花枕月这近一年来,任无忧也学会了花枕月的口头禅,那就是抓紧时间,莫要耽搁了。
钦这一次是真的松动了,然而,还未等他说话,山顶的另外一边,出现了两条人影,身着白衣的儒生唐醉影以及环佩叮当作响的山神娘娘,两人到来,又会将事情推向何处,一时间,变化可有千万。